范百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棋盘质地坚硬,看大小便知,无法藏匿在身上。顾安宁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脑回路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
所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范百龄想明白,顾安宁就把他的沉思当成了默认,毫不遮掩地取出了约有半方大的棋盘,和两罐晶莹透亮的棋子。
一股寒意自棋具中发出,范百龄没由来的打了个寒噤。
不过他同样痴迷于棋艺,见到这副品质上乘的棋具后,立刻理解了顾安宁为什么不愿意用茶馆中的棋具,连带着将方才的寒意也抛到了脑后,也没了心思去想,顾安宁是怎么把这么大的物件带过来的。
范百龄欣喜地伸手触摸棋盘,“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顾安宁同样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宝贝,“自然是最好的。”
两个同样爱棋的人一拍即合,沉浸在了棋局之中。
顾安宁本以为下完这局,任务就可以完成,他却没想到,范百龄虽然跟他一样喜爱下棋,天赋却并不出众。他的棋艺比段誉好了不少,但跟他相比,还差了不少。
棋子与香榧棋盘碰撞,发出玉石相击的清脆响声。
顾安宁所持的黑子落下,胜负已分。范百龄塌下肩膀,重重的呼了口气,“顾小兄弟天资出众,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如此境界,实在佩服。”
顾安宁毫不在意他语句中的不当之处,除了围棋,其他事情都不能吸引他太多注意力。他问道:“你可否能解珍珑棋局?”
闻言范百龄露出尴尬羞赧的表情。
主持珍珑棋局的苏星河是他的师父,因为师叔丁春秋的一系列骚操作,范百龄同其他几个师兄弟被逐出师门,再没有见过苏星河。但是他们却知道,苏星河之所以设立珍珑棋局,不过是为了代师收徒,传承逍遥派武学罢了。
范百龄师兄弟八人的天资都算不上顶好,无论是武学还是他们的爱好。素来有“棋魔”之称的范百龄,虽然没有亲自试过珍珑棋局,却也自一旁观看过。
以他的能力,是解不出来的。
顾安宁察言观色的能力为零,没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为难,依然认真看着对方,等待答复。
范百龄轻轻咳了一声,“我技艺不足,尚不能破解棋局。”
虽然不太想承认,范百龄切切实实在面前的青年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
顾安宁道:“我这便启程,前往擂鼓山!”
说完,他收起了桌上的棋具。
范百龄终于意识到顾安宁的特别之处,“顾小兄弟这一手可真是妙,我竟看不出其中玄机。”
“雕虫小技罢了。”顾安宁没有想过隐瞒身份,只是解释起来有些困难。对于鬼怪来说,墓葬品陪着一起入土,就是它们的所属品,顾安宁这招确实是基本操作。
顾安宁本想跟范百龄告别,独自前往擂鼓山,没想到范百龄说放心不下他,想起过去。痴鬼对范百龄“棋魔”的好感度很高,没有拒绝的理由,同意了他的邀约。
走出茶馆后,顾安宁重新撑开油纸伞,遮挡住头顶的太阳。随着他的动作,范百龄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顾安宁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纯然,这是个满身秘密的人。
既然是秘密,自然不可能轻易讲出口。
两人因棋结缘,即使从外表上看,二人年纪相差甚远,范百龄对顾安宁的好感却不少。再怎么说他也活了大半辈子,分的出来,顾安宁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