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惊讶“这么快,我以为他那个冰山脸,你至少要追三年。”
“我”林声些微脸红,凑她耳边嘀咕。说是她过生日那天,路子深陪她吃晚饭,她故意喝醉了抱在他身上赖着不走。路子深实在没辙,把她拎去酒店开了间房。
苏起狠狠戳她脑门“你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林声咯咯笑。
“那那天”
林声摇头,很甜蜜“他没对我怎么样。”又小声,“是我趁醉酒强吻他。”
苏起说“你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还要再说,路家兄弟和李枫然敲门了,林声给她一个眼色,闭了嘴去开门。
从林声家回来后,苏起再没出过门。
云西太冷了。在北京待惯了,她反而不习惯家里的气候室内冷得要命,潮湿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她整天盖着厚厚的被子窝在烤火箱旁,半步不离开沙发。
苏落笑话她“怎么出去一趟变得没出息了”
苏起一脚踹他背上“没出息照样收拾你”
程勇在高中群里号召过同学聚会,苏起去过一次,被人问起梁水,后面几次就装死不去了。
她想,他不出现也好。寒假同学都回来了,他家接连出了那么大的事,任谁都承受不了熟人的眼光。
苏起私下请刘维维和徐景来家里玩过,刘维维说,她和程勇早分手了。
“我们班高考后在一起的好几对呢,全散了。”刘维维剥着开心果,说。
徐景“那是你冲动看不清。要我说,高考后大家都释放了,脑子一热,想都不想清楚就在一起。当然散得快。”
“是啊。”刘维维叹,“结果呢,一堆异地的,目标不同的,到后面都出问题了。”
苏起默不作声,看着电视里的武林外传郭芙蓉回家了,吕秀才在客栈里日夜思念着她。
她执拗地认为,她和水砸跟他们不一样。当初他们在一起,并不是冲动,也不是压抑后的释放。
只是,较真这些也没意义了,反正,结局是殊途同归。
除夕前一天,云西又下了大雪。
梁水从乡下坐车回云西,去看守所看了康提,他没回南江巷,直接从汽运站坐车返去乡下。
汽车从新区经过,路遇一片民宅楼房区,梁水看向窗外,远远看见一片草地后头,苏起家的白色小楼。
因是冬天,门窗锁得紧紧的。但大门上贴着红红的春联,还挂上了灯笼。
汽车飞速驶过,他掏出手机,想给她发消息,可不知该说什么,又滑上了机子。
他塞上耳机,水木年华的歌涌进心里“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任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乡下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梁水在村大队下了车,套上帽子,在路边小卖部叫了辆摩托,师傅载着他穿过乡间小道,将他送回了外婆家。
大门紧闭着,门旁是他昨天贴的春联。梁水走过覆雪的禾场,上台阶,拍拍帽子上肩膀上的雪,掏钥匙开门“奶奶,我回”
他脚步一顿,路子灏和李枫然围坐在堂屋的烤火架旁,路子灏正在逗野猫啾啾。
李枫然看路子灏“我就说吧。”
外婆慈祥笑道“枫然跟子灏来看你了,你们好好讲,我去做饭。”
梁水还站在原地。
路子灏起身,几大步过来,用力抱了他一下,有些激动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