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幼稚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回去翻1到5岁天师必知大全。”白无常吓过了人,很是满意地把脸收回来,舌头也懒得管了,任它长长地挂在胸前。
厉南此人,向来都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做俯卧撑,他看白无常也没有真的生气,想出个18岁天师必知大全里都不见得有的问题又问:“大人您和黑无常真的无法见面吗?”
“……”白无常正好嗑完了最后一粒瓜子,他好好地将身体和脑袋一起转回来,点头道:“是的,几千年未见过了。我和他的情况与你们有点相似,共用身体和魂魄……不过判官已经给你看过了,你的体质比较特殊,言鬼师赠与后辈的魄被你吃了,但你不消化,它也走不掉,那一魄便只能找个地方老实呆着,很可能日后将会在你体内从鬼魄变为彻底的人魄。”
“……”厉南懂个锤锤,他只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白无常又抓一把瓜子,“你要嫁的那小孩为什么病成那样,还不是鬼魄他身体不适应,又找不到人魄给他。你的出现简直是干旱地的及时雨,按我说言鬼师那点聘礼都给的少了。”
厉南真的不在乎聘礼,但他还是很好奇地府中阴亲的聘礼会是什么样子,房应该不是,车……也得是马车?
思忖之中,门外忽有马蹄和喧闹声,高昂的马啸传入门内,白无常把没吃完的瓜子往怀里一丢,转身打开了房门。
从窄窄的门缝中,厉南看见冥间天空中的绯色圆月,挂在西边,诡异而又幻惑。艳红的喜绸自头顶落下,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就只能描摹盖头上精致的绣纹,再默默垂眸顶着露在喜袍外的那一抹绣花鞋尖。
不过一会,悬钟从遥远的地方悠悠鸣来,伴随着一道尖利无比的喊叫声,仿佛是从掐到了针尖细的嗓子里一点点挤出来,一音三饶,每一调都拖得冗长。
厉南听不懂这声音是什么意思,还是白无常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手解释道:“这是报的吉时到。”
真的吗,听得来真的很像哭丧。
他小步小步地跟着白无常往屋外走,人家的伴郎是自己同学、朋友或者亲戚,他多厉害,白无常!若是黑无常也可以在这,厉南简直牛得要飘起来。
“听说你可以和黑无常在脑子里交流?”
“是啊,只要我一个念头,小黑立刻就能知道。”
“……那还挺好的。”
“羡慕的话去找言鬼师要他私藏的一根赤绳,月老给他的,系在尾指上,效果虽然差了点,不过也可以知道对方的方位。”
厉南在几个小时前还想过在牌位之前系个红线,没想到还真有类似的赤绳存在,他眨眨眼,笑道:“我这还没过门就意图霸占公公财产……不太好吧?”
白无常顶着他的死人脸笑了起来,面部表情扭曲得不成鬼样,幸好厉南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白无常的身体在轻微颤动。
“小黑听到了吗,这小子还挺好玩,记得有空了去找他。”
白无常这话吓了厉南一跳,他赶紧劝道:“别别别,别来找我……”却听身前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什么别?我不来找你,你打算嫁给谁?”
话音未落,一双红靴稳稳当当地出现在厉南眼底,白无常收回搀扶的小臂往边上一退,紧接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便进入他的视野,五指细的只剩下骨头,但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递给了厉南他掌心里的牵红。
“言行宴。”厉南笑着唤了一声。
言行宴手里也攥着牵红,走在厉南身前一点的地方引路,他听厉南叫他名字,想着对方必然是紧张的,便回过头故意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