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只好苦笑不语。
医生给尼古拉斯的足部拍的x光片显示骨头没有断裂,但是挤压伤也需要一周左右的修养时间。扎克利跑上跑下地去交医药费,去药房领药,这些事情别人做起来轻而易举,他却是状况百出,因为他甚至不知道排队,被一贯遵守排队规则的德国人狠狠鄙视了。
折腾到下午才从急诊室出来,婚宴自然是不需要去了,扎克利打电话给费迪南德教授说明了情况,然后和尼古拉斯一起回家了。
在家门口一起挥别了同僚,尼古拉斯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扎克利扶着他,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呀,明天谁开车送我去实验室?”
尼古拉斯也不知道。
“算了,明天不去了。”说着他继续扶尼古拉斯上楼,“你需要去买一根拐杖吗?”
“不用了,也就一个礼拜。”
“那你只能把我当拐杖了。”
“好吧,明天去买一根。”
“算了,你还是把我当拐杖吧。”
“扎克利!”
“什么?”
尼古拉斯看他一脸毛茸茸的胡子,而两只又大又亮的黑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干净,很清澈,于是他叹气,“没什么。”
扎克利决定亲自去为尼古拉斯挑选手杖,尼古拉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怕他找不着回家的路,因为他深信扎克利绝对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所以这天早上他嘱咐巴赛木跟着王子一起出门。可惜尼古拉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巴赛木论废的程度还比他家主子更甚。
于是他就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傍晚,期间打电话过去,永远都是“我们在路上”,“我们还在路上”,“我们在找”,“我们还在找”,“见鬼,慕尼黑哪里有手杖卖呢,尼克,你用谷歌地图搜一下”,“我们找不到你说的那家店,你搜索的地址对不对?”“还是找不到,你把那家商店的外观照片发一张过来。”
尼古拉斯受不了了,“别买手杖了,你们回家吧。”
“买到了,你一定会喜欢!”扎克利兴冲冲地说道。
一个小时以后,两个人还没回来。
尼古拉斯只好再打电话过去,“是不是迷路了,殿下?”
“尼克,我们在警察局。”巴赛木接了电话,哭哈哈地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见鬼的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尼古拉斯要抓狂了。
一个小时后,尼古拉斯叫了出租车赶去警察局领人。
“非常抱歉,实在是对不起,我替他向二位道歉。”尼古拉斯站在那里低声下气地说道。
警察们看他态度诚恳,语气恭敬,还瘸着一条腿,口气也软下来。“出门不带证件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不配合警察,甚至有袭警的倾向,你这位朋友简直是不想活了。”
扎克利暴跳如雷,“你这是种族歧视,我跟我的仆人像恐怖分子吗?我们身上有带武器吗?我们只拿着一根拐杖,难道你以为这是□□还是激光炮?你有什么资格查我们的证件?”
“我们是警察,当然有资格查你的证件,你妈妈没教你要听警察叔叔的话吗?”
“你竟敢侮辱我母亲!”
双方眼看着又要大打出手,尼古拉斯在后面拉扯扎克利,“扎克利,住手!”
警察们眼看着一拥而上,要好好收拾扎克利。
情急之下,尼古拉斯将他一把扯过来,一手扣住扎克利的后脑勺,然后亲了上去。
扎克利在瞬间恢复了平静,他乖顺的简直像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