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错。画里埃米洛德的裙子就是公爵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公爵了,是我们来到庄园的第一夜,公爵展示给我们看的那件。”周岐用指尖轻触油画上埃米洛德碧绿色的眼睛,“公爵取代了埃米洛德,成为了新的公爵夫人。”
“他杀了她。”徐迟道,“还把她做成了人形衣架。”
“变态吗?”周岐不解。
徐迟摇摇头,把油画翻过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觉得裙子有鬼。”周岐说,“其实压根不是性别的问题,触发死亡的条件有两个一,违背公爵的意愿。二,穿上公爵给的蓬裙。这就是为什么舞会过后会出现男性受害者,因为他当时正穿着裙子,又跳错了舞步,完全满足条件。”
徐迟表示赞同“如果我们推测得没错,那凶器就是裙子。接下来就该搞清楚公爵如何利用洋裙杀人,以及杀戮背后的动机。”
周岐啧一声“变态杀人不需要动机。”
徐迟不置可否,他扶住油画的画框,抬腿,对准中心一脚踹过去。
噗擦,公爵的脸裂开一个大洞。
“哎操!”周岐被这波操作惊到,往后跳了一步,“你干什么?”
只见徐迟弯腰,自裂口撕开防水涂层,找到相框里暗藏的夹层,左拨右拽,拉出一卷羊皮小册子。
周岐“……”
“你怎么知道里面藏着东西?”周岐有点服气,他拎起面目全非的油画颠来倒去地看,没发现任何可供参考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徐迟翻阅起手册,“只是试试。”
“试试?”周岐头皮发麻,“你这叫毁坏他人私有财产。”
徐迟弯了弯唇角。
笑意转瞬即逝,却被周岐捕捉到。
周岐“你笑什么?”
“我笑久病成良医。”徐迟耸肩,“这句话看来有点道理。”
周岐脑袋灵光,立马反应过来“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蹲监狱的懂点法律知识挺违和的?唉,跟你这么说吧,世上最了解刑法的人,一个是警察,另一个就是罪犯。少瞧不起人了,你这就是歧视……”
“这是一本日记。”徐迟不想打口水仗,适时打断。
“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太差劲……”周岐也相当收放自如,“哦,是吗,谁的?”
“埃米洛德。”
“上面写了些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
“这他妈都是英文!我要是看得懂我还问你?”
徐迟狐疑地觑他,似笑非笑你连希腊语都懂一点,会不懂英文?
周岐无视他质询的目光,继续装傻充愣“而且这字迹都是连笔,一长串字母连个标点也没有,看得我头晕,学霸,给翻译翻译。”
他演得这么费劲,徐迟也无意拆穿“听好了,我只大概说一下。”
周岐嗯哼一声,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徐迟的嗓音无波无澜,如外交部官方发言人。尽管他念出的内容与严谨理智的演讲通稿天差地别。
“内穆尔对裙子的狂热爱好已经抵达我所不能忍受的境地,一天之内,他勒令我必须更换十二件蓬裙,以满足他那变态的观赏欲。天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年他娶我,只是因为我能做出贵妇人们交口称赞的裙子而已。他并不爱我,他的眼里只有该死的裙子!”
“我的灵感枯竭了,我现在见到布料就恶心,我要改变现状。内穆尔就是个变态,他有恋裙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