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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萧浓情许是热得厉害,不管不顾地将脸颊蹭在我胸口,瞬间把我的酒意吓醒了大半;我挣扎着卸开他圈在腰间的胳膊,反倒被他更紧地缠上来,脚下一滑,竟就这么抱着他直直滚下了坡崖。

    ……

    多年之后我一直在想,何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若这晚我未曾带着自己的崇贤弟来此处饮酒作乐,就不会撞上这被人下了春药暗算的冤家,崇少也不会邂逅他那日后为之魂不守舍的起潭,四人袖子尚在,仍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这一晚萧浓情税案告破,已查到了户部内鬼与京津市舶使暗渡陈仓的关键性证据,禀了刑部只待巡按御史登门缉捕,便也最后一回来此地与逢场作戏了半月有余的姐姐妹妹告别,道是日后因有婚约在身,恐再不能来此陪姑娘们消遣。

    哪知这些恋恋不舍的女中豪杰哭天抢地不成,竟悄悄地合议起来,觉得便是留不住萧郎的心,留他一晚露水情缘也是好的;也就密谋着给萧浓情的酒里加了点料,谁知还未来得及贴上去,就被他满头雾水地推开逃了出来。

    头可断血可流,女儿家的面子不能丢,这些原本还脉脉深情的姑娘便恼羞成怒地喊来各自楼里的打手,只道这人是来霸王嫖,留个全尸抓回去就成。

    那药下得也是相当霸道,又是软筋散又是遇仙丹,若萧浓情没遇上我们哥俩被那些花楼的打手抓了回去,怕是一准得精尽人亡;不过现下撞见的是压根儿没法帮他排解的本侯,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

    而我那感天动地的崇贤弟挺身而出,为我们二人将那些打手引走之后,也渐渐失了体力,终是被堵在荒无人烟的犄角旮旯里,脖子一横只待等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神仙公子从天而降,容貌是何其俊美,姿仪是何其潇洒,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些粗野夯汉三拳两脚打到跪地求饶,成功美救英雄,扯断了崇少那本应是牢不可破的袖子。

    ——当然这都是事后崇少跟我描述的,显然不知道被他自个儿增添了多少奇情色彩,因为据我所知徐大人他根本不会武功。

    据本侯推测,多半是当晚刑部点了人去那几个倒楣催的京官家里查抄,隔壁爱管闲事的徐侍郎又趁机跑来看热闹,身旁极有可能还跟着不少武官,路过此处便径直亮了令牌将这些喽啰逮回去问审,又见御史公子软糯可欺,于是像那日调戏我一样逗弄了几句。

    本侯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轻易迷惑了心神;可我那纯洁如小绵羊的崇贤弟可就不一定了。

    总之崇少就这么断了,还断得惊天动地,断得芳草萋萋,从与我平分秋色的京城第一酷哥摇身一变成了京城第一断袖,追在后悔莫及的徐大人身后到处跑,也成了直隶一大奇观。

    而此时的本侯并不知晓日后的诸多风云,只是忧愁地抱膝坐在潺潺的山涧边,望着天上那一轮略显荒凉的明月,担心自己那还在与诸多大汉周旋的崇贤弟,担心被迫与这只神智不清的野鸡独处的自己。

    萧浓情摔下来的时候径直被我垫在身下,整个人都砸在冰凉的山涧中,从野鸡变成了落汤鸡,看上去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我抬头看着那沟壑间陡峭的坡崖,心道本侯是没本事爬上去,眼下这有些本事的萧浓情又是这么个狼狈样子,显然得等到崇少解除危机后再回来救我二人了;不免乜斜那正跪坐在山涧中打喷嚏的落汤鸡一眼,道:

    “虽然不晓得你是何故被人下了药,可眼下强憋着也不是办法,去寻个离本侯远些的地处,自己动手解决便是了。”

    萧浓情闻言一动,吃力地坐起身来擦了擦沾满冷水的脸,怔怔道:“动手……解决?”

    我冷哼道:“怎么,眼下没有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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