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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我侧头瞅了她良久,心下也终是有些不忍,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调琴,想了想便道:“骊珠儿,本侯虽不知晓你是如何被那萧郎伤了心,竟也作出这等自甘堕落的浑事来;现下却也想要予你一次机会。”

    见她望着我,神色似有恍惚,我继续语重心长道:“本侯虽气恼你卖了初夜,却也并非是那在乎女子贞洁之人,若我现下去找花妈妈赎了你出来,虽不能扶持你做这极乐侯府的主母,却也堪堪可以做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妾室。不知你意下如何?”

    骊珠儿认真地听罢,一双美眸像是有一瞬间的感动,却又很快垂下来道:“侯爷这番心意,珠儿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贱妾现下已然身躯不洁,不好再污了侯府门楣;便也还是随我在这里卖笑几年,听天由命罢了。”

    我皱眉道:“你当本侯的妾,就当真这么为难么?比做个一般俗妓还为难?”

    她摇头道:“若是进了侯府,珠儿这辈子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姬妾;若是一直在这花想楼待下去,兴许有朝一日还能有用些。”

    我闻言嗤了一声,不再试图去劝她些什么,也没有去细想那所谓的有用究竟有何深意,只哀叹着自己曾经钟情的美人竟会甘愿堕落至此,兴味索然地把桌上的糕点全往嘴里塞了,便示意她调个小曲儿给我解闷。

    夜半我躺在这花想楼最为舒适豪华的厢房睡得哈喇子直流,骊珠儿穿着肚兜伏在床头,犹豫着似是想上来服侍,却被我一脚踹了下去;便只得叹一口气退下,打个地铺在床下睡了。

    我倒也并非还有什么顾虑,只是忽然没了这心思而已。

    ……

    我爹一声不吭地扔下我回了襄阳办事,侯府里也只剩下一群无趣的侍人和骗吃骗喝的门客,我便也没了归家的心思;加之这花想楼内菜色不错,新来的清倌姑娘也个个漂亮周道,我每日歇在这儿厮混,竟也一连过了七日。

    府中总管已被我遣人知会过,自然没有担心什么,而崇贤弟也不知是在和他的起潭花前月下,还是有所顾虑,竟也没来寻本侯;于是直到七日过后,我才被皇上身边的内侍少监巡到了这里来,见我无虞便切实松了口气,好生劝诫一番便拎小鸡似的将我拎出了楼。

    然后我才知道,就在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与姑娘们花天酒地的这七日间,萧浓情从太学回来,被皇上赐了顶刑部四品的帽子。

    这下可切实惊煞一群朝臣,我也困惑得不行,不晓得皇上是在打什么主意。因为据我所知,徐静枫似乎一开始便是想去刑部的,只是皇上舍不得让他被都察院那一群走兽补子四处盯着,太平盛世还是兵部最为清闲,便由着他做个神出鬼没的左侍郎。

    本被个皇上的最忠之臣私下浪迹在京城看笑话也就罢了,现在眼见连个罪臣之子都快要压到自个儿头上,想必那隔壁的都察院和大理寺都颇有微词。

    于是崇少他爹先上了道折子,千百个婉转道明了此人年纪尚轻,其父又有旧罪在身,实在不适宜这么早便被皇上寄予如此厚望;谁知皇上还未作答复,萧浓情竟也麻利地上了道折子弹劾都察院,道是有监察御史其实与先前倒卖市舶税一案涉事官员有私交,显然自身须得先内部清查一番,再来妄议他人才好。

    我寻思着崇少他爹跟萧浓情杠上的事我那贤弟理应会飞速跑来知会我才是,哪知居然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是当真追那徐起潭追得忘乎所以了。

    这两人如此在朝堂上唇枪舌战三日,哪知先熄火的一方却是牙尖嘴利的萧浓情。

    原因无他,小侯爷在那花街醉生梦死、且还点了挂牌艳妓过夜的消息飘到了他耳朵里。

    于是萧浓情气得连夜提笔写下万字奏折,恳请皇上管教好如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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