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高登猜到他们去哪里顺理成章，但他的问话还是下意识地让瑞德的心跳失序了一瞬。
他看见了，过去发生的一幕。
看见了逆流而上的时间。
“有些发现。”瑞德把问题含糊了过去。
高登若有所思地看向凯瑟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看来即使大学没有学相关专业，也可以争取特殊人才的途径争取一下她。
浑然不知探员已经看透一切，凯瑟琳问道:“袋子里检测出dna也不能定她的罪吧，因为两个人是室友，完全存在她的头发，日常生活中落在妮娜的身上的可能性。”
“的确如此，但找到了证据审讯就可以更有力度，拘留时间也会相应延长。”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我们，fbi就可以处理了。”
“那我们是要离开了吗？”
霍奇微微点头。
塔娜看着外面那些人收拾东西，顿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尤其是看见凯瑟琳也要离开，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失控。
“不，你不可以，都给我回来。”
高登等人毫不动摇。
只有凯瑟琳情不自禁停下脚步，跟瑞德说了一句稍等，就回到了审讯室。
因为是学校里的改装，所以隔音不强，在外面也可以和她交流。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有些想知道，但也不一定要亲口听你说。”
“复赛的题目是星空。”
凯瑟琳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妮娜在准备一个绘画比赛的复赛。
“她以前一直画得很好，但最近进入了瓶颈期，我跟她说我可以帮忙。但是她拒绝了。”
“她第一次拒绝了我。”
“天台上没有人，我那个时候很生气。冲动之下……后来醒过神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凯瑟琳虽然没有受过训练，但她并不是傻瓜。
“天台是水泥制的不可能清理得毫无痕迹，fbi去遍了天台都没有找到血迹和痕迹，这说明你并不是冲动，也不是临时起意。”
“你早就想要杀了她，对吗？”
塔娜直视凯瑟琳的眼睛渐渐亮起，又充满怜爱和悲悯地说:“我跟她说，之前做建筑设计有用不完的布，她可以拿去垫着附近，免得颜料弄脏了附近。”
“她真听话，那么多颜料都没有弄脏呢？”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笑容，充满期待的看着凯瑟琳的表情，心底不断呢喃着:厌恶啊害怕啊，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来吧。
但凯瑟琳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她的气质越加阴郁。
“妮娜画的是什么？”
塔娜戏剧化的表情霎时失去了被她驱动的情绪和理智地支撑，割裂一般变得冷酷而轻蔑起来。
不再说话。
“黑色调，主题为星空。”凯瑟琳反而主动起来。
“这让人想到了睡眠，以她的风格，那就是充满了宁静而美好的沉睡。窗外的星空，正好是那栋教学楼之外的景色。”
“她就是在这里想到了这幅画。”
“你喜欢这幅画，对吗？”
塔娜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实在是僵硬:“对啊。”
因为喜欢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