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烟问道:“她可是叫你看看身上的东西,有没有被楚留香偷走?”郎格丝怔怔地点了点头,姬冰雁叹道:“青姑既然能易容成这人,这人自然也能易容成她……恐怕青姑杀这人的时候,被割头小鬼撞见了,他当然想收下这颗名人的头。谁知道这个名人竟然没死,他不愿意放弃到手的猎物,只好等着这个人来杀了青姑……再割了这位华山派高手的头颅。”
顾非烟看了看现场的痕迹,轻叹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件事情是她自愿的……不然她为什么会毫不挣扎地被杀人掉?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才会想回去华山看看,又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徒弟了,这才不顾一切地和你相认。”
郎格丝迷茫地问道:“王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楚留香长叹一声道:“假作真时真亦假……他必须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在正式登基之前,得到这批宝藏。谁都知道王子将这张地图放在了你身上,而你的师父为了这张地图付出了生命。这张地图被人抢走之后,必然有一处宝藏是真的,谁还会怀疑这张地图是真是假呢?”
郎格丝靠在姬冰雁的肩膀上,低声地哭了一会儿。她还没想离开他的怀抱,他立刻就推开了她,因为石驼或者说是皇甫高,颤抖着倒在了地上。割头小鬼或者说是小鱼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一刀下去,快、狠、准,立刻就将他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他穿着红衫着白裤,梳着一根冲天的小辫子,怀中还抱着个什么东西。顾非烟知道,没有安全感的人,都喜欢抱着个什么东西。她还记得她最喜欢的电影说过,如果刀够快,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好好听。
她面前之人的鲜血是温热的,像风一样吹到了她的脸上。就在那一瞬间,她看清了那个孩子怀中抱着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流着鲜血的脑袋,脑袋当然是青姑的。这个行动和神情都诡异之极的着红衫小鬼,居然笑着跳着招着手开始唱起了儿歌:“砰、砰、砰,请开门。”,“你是谁?”,“我是丁小弟。”
他才唱到第三句,顾非烟就问了一句话,她说:“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三少爷。”小鬼忍不住瞪了瞪她,她微笑道:“你是丁鹏和谢小玉的后代么?还是谢晓峰和慕容秋荻的后代?是不是慕容家叫你来的?”小鬼狠狠地咬了她的手一口道:“关你什么事!”
顾非烟叹息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谢家人和丁家人,如果知道你练成了这魔刀,必然会觉得很伤心。”小鬼咬着牙,表情快要哭出来似的,他恶狠狠地看着她道:“如果你一生下来,只不过是在抓周的时候,不小心抓了一柄刀,就要被废了双手的经络,永远都不能练武功!”
他继续逼近顾非烟,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你的弟弟却可以练刀,练剑,练这天下间最强的武学。你只能靠着铁板,日日夜夜地支撑着自己四肢的关节,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好不容易学成了不需要用骨头,不需要用经络的法子,你愿不愿意废了你好不容易练成的武功?”
顾非烟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从前演过一出戏,里头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好,众生虽苦,还望诸恶莫作!”小鬼良久良久地盯着她,最终很郑重地说道:“我不割人头,我只割名人的头。”顾非烟冷冷道:“名人的人头难道就不是人头了么?”
小鬼摇头道:“名人和人是有一点不同的,名人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