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人红衣负手而立,另一人玄袍手持锦盒,背都挺得直直的,没有过多的言语,互相之间只是凝神对视。
许久,裴子玄的眸子眯了眯,笙河唇角勾起一丝轻笑。
依旧没有任何一句话,无限言辞都在几个凝神之中。
几息过罢,笙河转身踩进风中,很快便没了踪迹,笙河走后,裴子玄在那里站了一息的时间,狼牙舔唇,旋即,他轻挑了下眉尖,唇边漾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裴子玄看了眼手中的锦盒,然后朝着悠宁的房间走过去。
推门而入,屋内的小人儿已然哭成一个泪人,裴子玄眯了下眼睛,心尖仿佛不留痕迹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把锦盒塞进袖中,上前,朝着蹲在地上的悠宁伸出手。
悠宁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几分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握了上去,这一次,他的指尖冰凉,她亦如此。
“哭?因为舍不得?”
裴子玄的声音和往日没有差别,但是仔细听来,却还是依稀能辨别出少了几分漫不经心,多了些隐隐的询问之意。
“不是舍不得。”
悠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是愧疚,过去,我与老师说过,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那时候说,让我等他回来,他回来了,让我与他一道离开,我也应了。”
“如今,我却食言了,虽说宁儿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也明白成为一国之君是多么的不容易,他做到了,来接我离开,我却拒绝了,如此想着,总是觉得心上对不住,可这对不住三个字,实在是太过无力太过苍白。”
悠宁一直一个人说着,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流,裴子玄就在她旁边站着,听着她的言语,并没有发声。
良久,悠宁话毕,屋内的气氛重新变得分外清冷,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裴子玄微微睁了下眼,伴着眉尖挑动,他朝着旁边走了一步。
“你若想与他一道,本座不会阻拦。”
裴子玄的声音淡淡的,少了过去的漫不经心,每个字音都咬得很清楚,甚至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激荡出声声闷响。
悠宁本就心中难受,又听得裴子玄如此言语,更是觉得心里烦闷委屈。
她擦了下眼中的泪水,转身朝着裴子玄的方向看过去。
“与他一道?为何事到如今,太子爷你还是不明白宁儿的心意?宁儿是因为想与他一道离开却不能,才心中悲切吗?明明不是的,宁儿是因为自己的心意改变,与当初的言论并不能相符,觉得自己背弃了诺言所以觉得心中痛苦。”
悠宁的声音字字有音,她站到裴子玄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第一次,以如此姿态强迫他与她对视着。
裴子玄喉结微微动了下,没有发出声音,脚步却向后不可查地退了半分。
“到现在了,为什么太子爷还是要说这样的话,宁儿要做到怎样你才能明白,宁儿心中只有你一人,即便是死,也愿意与你死在一起,葬在一处。”
悠宁的音量并没有提高,却已经与往日的软糯不尽相同,她的每个字都随着心尖的颤抖而显得愈发掷地有声。
“我不后悔,你不要拒绝我,我不允许你拒绝我。”
悠宁一双眸红彤彤的,里面盛满了莹然的泪水,却拼尽了全力让它不滚落。
面对任何东西,裴子玄都有勇气说,他做下的决定绝对不会有一
丝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