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首《枫桥夜泊》与苏州彻底绑在一起,令多少人心向往之。
谢昭望着程遥遥:“妹妹怎么知道寒山寺关了?”
程遥遥说过自己没出过剧组。程遥遥心头一惊,眼波颤动道:“枫桥夜泊嘛,枫桥不就在寒山寺附近?”
谢昭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程遥遥心虚,摇摇晃晃跑到床头,要跟老船夫学撑船。她笑容甜蜜,老船夫居然被说动了,给了她船篙,在旁仔细讲解要领。
程遥遥听得连连点头,抓着船篙,一竿子下去把船撑得左右摇摆,险些跌下船去。立刻被老船夫赶回来了。
程遥遥扁着嘴悻悻然坐下。谢昭忍笑,才想说话,水面却泛起点点涟漪:“下雨了。”
苏州多烟雨。一阵风吹来,雨丝细细连成了片。老船夫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岸上的人们也是一阵忙乱,跑进屋檐下避雨去了。
程遥遥摊手接着雨水,仰头让冰冷雨丝落在脸上:“怎么下雨了!”
谢昭拉着她进船舱避雨,道:“很快就会停。”
“是嘛。”船舱里有种潮湿的气味,程遥遥掀起船舱的小帘子往外看,顿时忘却了生气。
雨水里的苏州城如一副水墨画,古色古香的建筑瞬间将人带回了千年前。雨声簌簌打在船篷上,两人静静握着手,听着雨声,只觉无限美好宁静。
经过一个河岸时,谢昭买了一包热腾腾的煮菱角给程遥遥。她挺认真地一个个掰着吃,乌黑的菱角壳丢进水里,冒出咕咚一个小水花。
程遥遥纤细手指上沾了点黑,摊开手指给谢昭看:“都弄脏了!”
谢昭拿手帕细细给她擦,忽然凝神细看:“怎么伤的?”
程遥遥的手指上有好几道淡粉色伤痕,已经痊愈,却未完全淡去:“做秃黄油的时候弄的,我剥了好久的螃蟹呢。”
谢昭吻了一口那伤痕,道:“会弄伤手,不要再做了。”
“可是很好吃啊。”程遥遥的指尖被亲吻,脸颊也绽开了色,“这时节螃蟹便宜,我打算多做一点秃黄油,肯定卖得好。”
这点儿伤痕她还不放在眼里。如今阳气充足,多用些灵泉就不会留疤了。
谢昭很认真地望住程遥遥的眼睛:“有我在,我会赚钱。”
程遥遥甜甜道:“我也能帮忙呀。你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生意好不好?等我们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昭闻言,犹豫了一下,船却靠岸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坐了太久的船,走在实地上时还有些晃悠。程遥遥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谢昭的手,轻快地跳上湿漉漉的河岸。
谢昭道:“当心。”
程遥遥展示般转了一圈,裙摆像花一样展开。她亮出脚上打了掌的小皮鞋:“很稳当!”
这个举动实在是甜挤了。谢昭低低笑起来。他很少笑,这一笑让程遥遥红了脸。她掩饰地转开头:“早上的小圆子不顶饿,现在该吃午饭了!”
你才在船上吃了四五个菱角。谢昭把这句话咽下去,道:“好。”
这条街熙熙攘攘,有一家极有名的百年老饭馆,如今归为国营,仍然客流如织。两人往饭馆二楼找了一张临窗的空位,才下过雨,空气十分清凉。
这时候餐馆正热闹。两人才坐下,斜对面一桌子人忽然安静了一瞬。程遥遥转头去看,一张菜单就挡在眼前。
谢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