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们呼啦将文士团团围住,文士大惊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指颤抖得指着家将:“你你你……你们是何人?”
郑绥与裴瑛过来,家将们让出一条路,两人定睛一看,大惊:“班祭酒!”
进门的文士乃国子监祭酒班舟。
“小侯爷?”班舟愣愣看郑绥,又看裴瑛,再环视围着他的家将们。
家将们看是国子监祭酒,好歹是个从三品,就打算退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给班祭酒一点儿面子。
可郑绥也是个从三品侯爵,又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半点儿不给班祭酒面子,手一挥,家将们得令,三下两下将班舟捆了个结实。
班舟怒极:“康乐侯这是欲意何为?”
郑绥围着班祭酒转上一圈,再反过来转上一圈,然后抬手捏住班祭酒脸侧使劲儿抠了两下,痛得班祭酒龇牙咧嘴,引经据典大骂郑绥。
郑绥不管他,看向裴瑛:“就是班祭酒本人,没有人皮面具。”
裴瑛扶额:“那种面具是话本杜撰之物,世上哪有这等奇物,贴一张皮就能改变容貌。”
“有道理。”郑绥赞同,在班祭酒骂人的背景音中指着他问裴瑛:“你觉得他这样看起来像是有大神通吗?”
裴瑛默。
完全不像。
班祭酒骂累了,心力交瘁,颓然道:“小侯爷,你究竟是要作甚?”
郑绥便问:“班祭酒,你就是南山客?”
班舟听了,一下子老脸一红。
行吧,不用再多问了,他就是。
不过裴瑛不明白了,班祭酒为何要藏着自己南山客的身份?
燕朝文人好名,题诗作赋都想尽办法要天下传唱,最喜走到哪里诗作就题到哪里,逆旅、寺观、山崖,何处不是文人题诗之地,裴瑛的父亲还把自家后院的太湖石上都凿了自己诗作。
南山客这等被鸿儒白丁皆追捧的身份,难道不该大大方方亮出本名来?
“话本到底是杂书……我好歹是国子监祭酒……”班舟吭吭哧哧。
郑绥、裴瑛、家将、小厮:“……”
班祭酒朝廷命官包袱还挺重。
行叭,此事暂且放下,郑绥把这番折腾的终极目的问出来:“你知道如何去神仙国?”
班祭酒怔了一下,摇头:“我岂会知道如何去神仙国,我那话本都是胡诌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真的?”郑绥裴瑛一起问。
班祭酒重重点头:“千真万确,老夫若知道如何去神仙国,早就去了,求得一枚仙丹献与先帝,老夫不定也是托孤大臣之一。”
郑绥、裴瑛:“……”
这老头还挺有进取心。
先帝晚年病重,笃信方士,以期能炼得仙丹长生不老。其实历代帝王多少都想求长生,即使是英明雄主也不例外,何况本就身体羸弱的先帝。
先帝在宫中养了许多方士为他炼丹,可是折腾了好几年,“仙丹”吃了不少,先帝的身体不仅没起色,还愈见衰弱。
这时,西戎国来了一位自称大神通者,给先帝献上长生不老方,按这方子炼成“仙丹”一枚,先帝一吃,立刻吐血而亡。
宫中数百方士几年时间都没有把先帝折腾挂掉,这位大神通者一颗“仙丹”就让先帝“真登仙”了,也是厉害。
今上登基后自然把方士都清理了,并且对这类方士深恶痛绝,下诏禁止任何人炼丹,仙丹什么的更是说都不准说。
“班祭酒,看你一把年纪,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