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姐姐。”周巧出门便瞧见鸳鸯领着五、六个面生的下人在外候着,衣着打扮,规矩行事浑然不似贾府家仆,头前站着一位二、三十年岁的年轻媳妇,几人隐隐以她为首。
周巧上前一礼:“想必这就是吴大嫂子了,姑娘在内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吴氏似有几分困惑,不知这是何人,遂问道:“不知这位姑娘…”
鸳鸯忙开口解释道:“她是紫鹃,是老太太特意派来照看林姑娘的。”
吴氏闻言点头,面上不露声色道:“原来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我道这股子气度风华的果然不是雪雁那几个小丫头能
比的,这段时日有劳紫鹃姑娘费心照料姑娘了。”一面说一面双眼直朝周巧脸庞打量。
周巧心内坦荡,也不惧她审视,抬眸与她对视道:“吴大嫂子严重了,分内之事本就应当尽心尽力。”
吴氏这才面露几分满意之色,轻笑道:“是了,是了。”
鸳鸯急着去给贾母回话,忙暗地里给周巧使个眼色,开口催促道:“紫鹃,林姑娘该是等急了,快领大嫂子进去吧。”
周巧见鸳鸯神色有异,对她心思有几分了然,也不再多说,领了几人进房。
鸳鸯见林家人都进了房,急急去寻贾母。
“给姑娘请安。”吴氏甫一进屋,便俯身下拜,其余仆妇也纷纷叩首请安。
黛玉忙下坐将她搀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吴氏嘴里答应,却仍是实实在在给黛玉见礼毕才起身,雪雁又上前给她问好。
周巧料想黛玉许久未见自家人,应是有诸事要述,于是自领了剩下几名林府仆妇下去款待歇息。
黛玉携吴氏炕上坐了,雪雁在旁捧茶捧果。
黛玉离家许久,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开口却只道:“我离家许久,也不知家中一切可好?爹爹身体如何,咳嗽好些了没?”
林永望家的仔细瞧了黛玉,见她面色红润,身量也渐长,并未是她想象中那般因受尽冷落、排挤而憔悴难堪,心中一颗大石才悄然落地。
“家里一切都好,老爷也好,只是姑娘如今远在京城,老爷放心不下,时常惦念罢了。”
黛玉听完泪珠儿直落:“都是玉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旁,累得爹爹还要为我挂心。”
“姑娘可切莫伤心,若是老爷知道奴婢一席话惹了姑娘不让奴婢进门了,我家那口子还不得急坏了!”吴氏自悔失言惹黛玉伤心,忙开口逗趣。
黛玉一时感伤,随即也反应过来此举不妥,未免吴氏担忧,她顺着吴氏话笑道:“若是如此,只怕府里只得乱套了。”
吴氏见黛玉收了泪,这才有几分心思关注他事,她想起之前见周巧在屋内调摆诸事,雪雁等人也是极服,不免有几分疑虑:“姑娘,刚那位紫鹃姑娘是老太太赐下的?”
黛玉自不知吴氏担心,笑道:“嫂子也见着了,她原是老太太怕我入府不习惯,特意派给我使唤的,平日里待我甚是妥帖细致,可是有哪里怎么了?”
吴氏在林府当差多年,万事揣摩已成习惯,今日在贾府见到听到的无不让她多想两分,只是她看黛玉语气神态对周巧极是信任满意,自己不好直言,笑回道:“没什么,原是我见她处事作风颇有几分能为,感慨一句罢了。”
黛玉听得有人夸周巧,只觉得与有荣焉,满脸小女儿得意:“紫鹃确实能干不过,连老太太也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