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闻人君会再次发起攻势,他武力值不行,但片刻的拖延缠斗还是能做到的 ,可他在与对方贴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却无法动弹一下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嘘——小声点,是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将他那一整块儿的肌肤都给染红了。
羞窘之后便是愤怒,强烈的后怕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咬牙切齿道:“你在干什么?!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黑暗让他看不清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一个明显的带着嘲笑的声音,“就你那花拳绣腿?你那几招还是我教的呢,放心,就是一百个你也伤不了我。”
闻人君更生气了,他反扣住对方,一字一句哑声道:“我那把匕首上涂着剧毒,哪怕仅仅是擦破一点皮,一个时辰内必定毒发身亡!”
李素皱了皱眉,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在枕头底下藏匕首?”还是一把涂了剧毒的匕首,“你以前可没这个习惯。”
闻人君瞬间没了声音,他松开手,想要退开,可李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贴的更近了,近的彼此间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有人刺杀你?”
虽然这是一句问句,但李素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没有!”这两个字闻人君答的干净利落,声音平稳,没有一点异样,“你别乱想,我是摄政王,谁有这个胆子敢杀我。”
李素冷哼一声,“是不是乱想,我自由判断。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这王府被围得跟个铁通似得,明里暗里的埋伏,起码有十几个,除非必要,否则你不会这么做。”
闻人君稍稍后退一步,他扯了扯嘴角,说:“还不算铁桶,你不是进来了?说明还有漏洞”
李素没有被他扯开话题,她逼近一步,道:“如你所说,你可是摄政王,你或许树敌无数,但有胆子杀你的绝对没几个,敢付之于行动的就更少了,我刚回京,对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皇帝一个。”
闻人君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李素再次逼近,“我虽然对朝堂上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也不是瞎子,对你现在的处境还是能看明白一点的。大梁的摄政王,掌权十年,党羽遍布朝堂上下,在民间的声望也不差,皇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快要二十岁了,他的野心在膨胀,但你却拖了四年,迟迟不肯还政与他,他岂能不急,岂能不恨,又怎么可能不想将你尽早除之而后快?!”
闻人君已经退到了床边,早年受伤的那只脚撞到了床柱上,他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双手本能的抓住了面前的人。
想要稳住身形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毕竟李素小时候的马步可没少蹲,底盘扎实的很,可她关键时候却什么都没做,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倒在柔软的床铺间。
温热柔软的身躯就在他的怀中,独属于对方的草木清香扑鼻而来,他们贴的很近,太近了,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另一个人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没有光,周围一片漆黑,但就是因为看不见,其他的触觉,嗅觉,听觉等等,才会被放大到极致。
闻人君有些恍惚,他的双手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这个人。
十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直到再次将所爱的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真正意义上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脊向上,摸着她的长发,摸着她的耳垂,摸着她的脖颈,然后在那张早就刻入骨髓的脸上来回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