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捧来冰糖雪莲粥,李粲一口一口吃着,心情并没有好太多——天杀的李桓居然还有脸在昏迷中叫她的名字。
这个世道上,恶人怎就这般厚颜无耻?
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个来磨李桓的恶人,怎么还没来到?
李粲恨恨地吃着冰糖雪莲粥,吃完之后,把琉璃盏递给身边的小黄门,道:“再来一碗。”
云逸摸着下巴瞧着李粲,她两颊鼓鼓的,不知道是被李桓昏迷中叫别的女人名字气的,还是吃东西吃的。
认真想了一会儿后,云逸觉得是气的。
昆吾顾家虽多年未入仕,但千年世家的底蕴仍在,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知书达理的,哪里会在紫宸殿吃东西吃到噎着?
说到底,还是气的。
自己衣不解带照顾着的夫君,突然叫出了别的女人的名字,自己再怎么大度,心里也堵得慌。
偏她年龄又小,正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时候,心里不痛快,自然便表露了出来。
云逸又瞧了一眼李粲。
这便受不住了,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熬——他是陛下的贴身亲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太女在陛下心里的位置了。
陛下的眼里心里,只有皇太女一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去瞧旁的女子。
她注定要在宫中蹉跎一生。
想到这,云逸对李粲道:“美人的惯用的侍女叫什么名字?让人找她们过来,紫宸殿里的人是用来伺候陛下的。”
李粲接小黄门捧来的琉璃盏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云逸,心情颇为复杂。
自她来到紫宸殿,云逸对她的敌视便不加掩饰,现在又瞧她是宫妃,不配使唤李桓的人,
她知道皇城是个踩低捧高的地方,可用得着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果然得位不正必有灾祸,李桓的心腹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她当皇太女那会儿,殿里的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哪会瞧别人的地位
李粲抿了一口粥,道:“红泥和蕊珠是随我入宫的,就她俩吧。”
云逸嫌她位分低,配不上紫宸殿的高门槛,她还嫌这屋子里都是一帮臭男人,没有她的侍女伺候的贴心呢!
守在殿外的卫士得了云逸的命令,去望仙台带红泥和蕊珠。
床榻上的李桓喝了不少白醋后,胸口处的黑气散了一些,亲卫们给他擦拭着身体,将他原本弯曲着的手指伸直。
自那一声阿粲后,李桓又陷入了昏迷,薄薄的唇紧紧抿着,不曾发出半点音节。
李粲喝完了冰糖雪莲粥,看了一眼李桓。
相术师说,薄唇的男人最是寡情,那时候的她不信,说李桓才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如今细想起来,只觉得遍体生寒。
命运早就给出了警示,而她沉迷于李桓的倾城国色中,不信李桓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更不信自己会早夭。
想起往事,李粲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烛火昏黄,琉璃屏风上隐约印着一张极美的脸。
李粲捧着琉璃盏端详片刻。
算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才舍不得下手,等日后有了机会,多捅李桓几剑,就算报了被欺骗被背叛的仇。
李粲的粥喝到一半,红泥与蕊珠被亲卫们带到紫宸殿。
卫士们去望仙台带人时,只说带人去找顾美人,以至于红泥与蕊珠以为是让她们去赴死,二人吓得不行,却也不敢挣扎。
当然,在一身护甲、臂上有□□、腰间又有佩剑、手中拿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