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与蕊珠哆哆嗦嗦跟着卫士,一个想着恩人的情义来世再报,另一个想着早知道死得这么快,就不顾忌身材,多吃两块枣泥糕了。
二人悲悲切切来到紫宸殿,李粲笑眼弯弯:“快过来,这里有咱们殿里吃不上的冰糖雪莲粥。”
红泥蕊珠:
殿里的卫士们按剑而立,连没了根的小黄门看上去都像是会武的,蕊珠不敢像在辞镜宫那般咋咋呼呼,把音量压低,扑在李粲怀里嘤嘤嘤:“美人,您吓死婢子了。”
蕊珠的发质很好,摸上去像是李粲曾经养过的银狐雪团儿。
手感实在太好,李粲忍不住多摸了几下,道:“别怕别怕,都过去了。在望仙台饿坏了吧?这里有吃的,陛下吃不下,为了不浪费,咱们替陛下解决了。”
一旁的云逸嗤笑。
连吃零嘴都能寻到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位顾美人,也是大夏的独一份了。
就凭爱吃这一条,她就做不了陛下的宠妃。
颜道卿在紫宸殿的另一侧批阅奏折,看完手中的奏折后,侧脸看了过来。
少女生得极白,烛光映在她脸上,像是玉在泛着光泽,眼下的那一粒泪痣,像是鲜血落在白玉上。
颜道卿眸光暗了暗。
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明媚又张扬的少女。
那个少女也生得极白,凤目上挑,泪痣点缀眼下,是大夏的第一绝色,也是大夏最璀璨的明珠。
只可惜,她的浮华无忧与张扬跋扈,永远定格在十年前的宫变中。
颜道卿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被纱幔遮掩着的李桓身上。
像是梦到了什么,昏迷中的李桓极不安稳,修长的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唤了一声阿粲。
颜道卿眉头微动,继续批阅奏折。
云逸斜了一眼李粲,她秀气的眉微微蹙了一下,鸦翼般漆黑的眼睑敛着眸子,秋水似的瞳光里闪过一抹不耐。
云逸按着佩剑的手指微微一紧。
顾安歌对小黄门道:“陛下该吃药了。”
还有脸喊她名字?
她就该开黄连水苦死他!
小黄门点头应下,让人去熬药的偏殿端来李桓的药,一口一口喂李桓饮下。
李桓喝了药,安静了许多。
李粲提笔疾书,在李桓每日喝的药里添了一味黄连。
怕云逸不信她,李粲颇为诚恳道:“陛下现在排汗排不出,黄连最是清热泻火,对陛下的伤口大有助益。”
哪曾想,她的声音刚落,殿里突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咳嗽声。
李粲眼前一花,面前的云逸不见了踪影。
李粲捏着药方,面无表情转身,云逸已经奔到床榻前,其激动不亚于卧病多年的亲爹睁开了眼。
“就按照这个方子熬药。”
李粲把药方递给小黄门,小黄门犹豫着看向云逸,李粲道:“我都把陛下救醒了,还能骗你不成?”
小黄门一想也是,拿着药方出了殿。
少女声音娇软甜脆,与梦境里的人融合在一起。
李桓咳嗽的声音一滞,眯眼看过来。
殷红的泪痣晃着他的眼睛,李桓瞳孔微缩,声音微哑:“阿粲?”
李粲身体僵了僵。
云逸一脸的惨不忍睹,曲拳轻咳,好意提醒道:“陛下,那是辞镜宫的顾美人。”
怕李桓想不起来辞镜宫在哪,云逸又道:“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