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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欲买桂花同载酒
泥肩膀上。

    最后浑身都是热的,桃园有风,凉风阵阵袭来,顾安歌才觉得自己脸上不那么烫了。

    蓬莱殿在辞镜宫与桃园中间,软轿走过蓬莱殿门口,顾安歌道:“停下。”

    小内侍放下轿撵,顾安歌扶着红泥的手下轿。

    红泥道:“美人,您醉了,咱们回去吧。”

    顾安歌看着蓬莱殿的匾额,片刻后,松开红泥的手,抬脚走了进去。

    蓬莱殿是没有卫士的,守门的是八九岁的小道姑,见顾安歌进殿也不拦,手指印节,好奇地打量着顾安歌,问道:“您就是辞镜宫的顾美人?”

    “我家仙长等您许久了,请您跟我来。”

    红泥蕊珠面有讶色,顾安歌一脸坦然。

    仙长?莫不是凌虚子那个老不死的?

    凌虚子骗了她父皇还不够,现在又来骗李桓。

    顾安歌跟着小道姑往里走,绕过假山,院子里的道士们正在闭目诵经,檀香在香炉里袅袅升起,再穿过九曲长廊,仙鹤在池塘便舒展着翅膀。

    一如十年前的模样。

    就是道士比以前多了。

    临近正殿,小道姑拦下红泥与蕊珠,红泥犹豫道:“我家美人醉了酒——”

    顾安歌笑笑道:“不妨事,你们只管在这儿等我。”

    她想知道自己的死因,也想知道自己的重生。

    更想知道,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日日扎她小人的堂兄宣王,为何会与李桓决裂。

    李桓为什么从一个风流阳光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鸷喜怒不定的帝王。

    政敌萧商,问了李桓要了九年她的牌位后,为什么在知道她的存在后,便没再问李桓要牌位,甚至在第一次见她时,便说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话。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神明台是唯一能给她答案的地方——引她前来的小道姑说的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来到正殿,小道姑与

    一身道袍的凌虚子鹤发童颜,手持浮尘,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钟楼开始报时辰,凌虚子淡淡一笑,缓缓睁开眼,对顾安歌道:“殿下叫我好找。”

    顾安歌瞳孔微缩,须臾之间,又恢复平静。

    凌虚子倒了一杯茶,推到顾安歌面前。

    水光里映着顾安歌眼尾的泪痣,顾安歌伸出手,抚着泪痣,道:“你曾说过,我的泪痣是命犯桃花的早夭之相。”

    凌虚子笑了笑,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皆有一线生机。”

    顾安歌不置可否,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殿里香炉里的檀香燃了大半,凌虚子起身续上香,背对着顾安歌,道:“殿下不记得那日的场景了?”

    那日桃花铺满地,一身是血的李桓从外面冲进来。

    二月的暖阳刺眼,利箭划破长空。

    似乎有谁的声音在她耳畔一遍一遍唤着。

    不要睡。

    阿粲,不要睡。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