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原安慰他,“若是烧成的少,我们过两日再烧便是。”
樘华这一日都未能怎么看得进书,晚上跟着阮时解学习的时候依旧如此。
他已学到高一的内容,课程一下变得艰深许多,阮时解见他这模样,瞧瞧他桌子,问:“怎么一直在走神?”
“对不起。”樘华忙道歉,回过头来,道:“先生,我们今日开始烧瓷了。”
“嗯?好事啊。”阮时解笑,“怪不得你心神不宁,怕烧不出成功的瓷来?”
“嗯。”樘华点头,脸上带着些忐忑与期望,“我们前头已花了近五百两,若烧不出来,这银子打水漂了不打紧,我不知要如何挣出这笔钱还给千曲。”
“别紧张,要是你们真烧不出来,在这里下单,请人烧一匣子抱回去卖也一样。”
“啊?还能这般?”樘华瞪圆了眼睛,“这能成么?”
“怎么不能?到时候你带着手下略一遮掩,说这瓷器由你们烧出来,难道还能有谁查得出来?”
樘华的瓷窑由江平原管,他若想做假,当真谁都查不出来,他心神电转,小心问:“先生,您该不会早便有这想法罢?”
阮时解含笑,“你猜。”
樘华一见他这模样便知自己猜测多半为真,不由喃喃道:“怪不得先生您让我先建瓷窑!瓷坯放在匣子里,我瞧瞧让人烧,若不想让人知晓,谁也不知里头究竟是什么。”
阮时解笑:“救急不救穷,让你捎带瓷器回去不过下下策,你拿技术回去,让人多琢磨一阵,日后银钱便能源源不断到手,谁也查不出端倪。”
“嗯!”樘华信心大涨,“若是此次不成,我便让他们多试几回,多谢先生!”
“不必客气。”阮时解轻敲他脑袋,“行了,回神,这总该好好学习了罢?”
樘华不好意思地点头,阮时解开始给他讲课。
樘华现在能从九点待到十一点,时间长了不少,然而总不够用,讲一节课,做一张练习,时间便过完了。
阮时解鼓励道:“等你学完高一的内容,再带你出去玩。”
樘华眼睛一亮,“先生,还有两章我便学完高一的内容了?”
“嗯,想去哪玩?”
樘华脸颊微红,“您前日不是收到张请柬?我能与您一道去参加那晚宴么?”
阮时解一怔,“怎么忽然想到去那个?”
樘华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带着期盼,“就是忽然想到了。先生,不合适么?”
这种场合携带的女伴或男伴要么是自家小辈,要么是情人,再不济也是外头请来的交|际花,绝不会随便带一个人。
“倒也不是。”阮时解笑了一下,道:“老规矩,高一的卷子,平均分达到八十五分以上就带你去。”
樘华跃跃欲试,“那便说定了!击掌为证!”
阮时解伸出大掌与他轻碰一下,“说定了。”
得到阮时解允诺,樘华心思迅速从瓷窑那里收回来,专心投入学习当中。
好不容易学完,他伸个懒腰,“先生,我先回去了,明日见。”
“明天见。”
樘华回去的时候,他特地打开门看,院子里静悄悄,江平原还未回来,估计还在窑口那头待着。
樘华有些焦急,正犹豫是否要去找他,在院子里徘徊了好一会,才见江平原带着一身炭火气进来。
江平原见院里黑灯瞎火,樘华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