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年侧福晋可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阿洛!!若是去买了绣品来,旁人必定疑心,若是阿洛再起了端倪……那可就真的糟了。
昨日那位声称认识阿洛的徐桂花出现已经让红酥感到不安了,今日这右眼便一直跳。
怎么就这般凑巧今日李侧福晋就提出来让年侧福晋绣绣品送给皇太后呢,若是因为那位徐桂花的缘故,或许阿洛的身份已经让李侧福晋怀疑了。
红酥看了眼态度极为轻松、一无所知的年清芷,无奈地揉了揉眉角,“您身为柳如云大师的亲传弟子,若是被旁人知晓您未亲自绣反而是买了旁人的绣品,定会觉得您怠慢了皇太后,这罪名主子您可担不起呀。”
“那……我去买一幅柳如云的绣品呢?”年清芷想了想开口问道。
红酥回道“柳如云大师已经十几年未卖过绣品了,她的绣品是有价无市,新作根本买不到。”
年清芷头疼地“嘶”了一下,“这可不好办了。”
“您答应地也太爽快了,竟是让奴才半分劝说的时间都没有……”
“诶,等下。”
年清芷微拧了眉,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她喃喃道“柳如云这名字……真的好熟悉。”
红酥顿住了话语朝年清芷看去,只见她双眸一亮,娇美清丽的脸上涌起了笑容,“我终于知道为什如此熟悉了。”
十五年前乞巧节那夜,她靠着串珠器作弊获得的一等奖奖励便是绣坊大师柳如云弟子的名额,当时她嫌弃这个奖品鸡肋没有要,那裁判给了她一条丝帕,说是日后改了主意便可以拿这丝帕前去兑奖。
只是这丝帕……年清芷站了起来望向沅湘阁的方向,这丝帕是否被胤禛放在了那密封的阁中吗?
红酥顺着年清芷的视线看去,有些困惑地问道“主子,您在看什么呢?”
年清芷指了下沅湘阁,“如果我要进去拿一样物件,你觉得可能吗?”
红酥扭了下僵住的脖子,有些无奈地看向年清芷,“主子您是被李侧福晋逼疯了么,您可千万别做啥事!”
年清芷眼眸极亮,拍了下掌,“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还以鸽子叫为暗号,若是有人进入你就装鸽子叫。”
红酥……
谁跟您就这么说定了啊喂!
最终年清芷还是单方面地与红酥说定了此事,由红酥在门口看守着,她则是翻进墙中寻找那块丝帕。
她双脚刚落地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只因这沅湘阁外头看着破败里头竟是整洁如新……甚至布置地如她当年所住一模一样。
院子中间横着一个手臂长短的流水,左侧种了一棵合抱大树,大树的树枝遮盖了三分之一的院子,就连躺椅都按照原本的布置被放在了大树下。
乍一看年清芷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只要踏进屋内七月和初二便会屁颠颠地跑过来在她的脚边蹭着。
年清芷推开卧室那间,彼时天色已晚外头凭借着微弱的灯光尚且还能看个大概,进入屋内却是乌黑一片。
她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亮,还未来得及搜寻丝帕的下落,却是一眼便瞧见正对面整整齐齐挂在墙上的十二张图。
年清芷抬高火折子透过灯光一一看去,赫然便是当初她在博物馆看到的《雍正十二美人图》,画卷上的女子或品茶观书或沉吟赏蝶,皆是她的模样。
她突地就落下了泪来,她不知晓这些画卷究竟是胤禛什么时候画好的,她只是知晓他在画这些的时候一定很爱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