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莺莺草草,多如牛毛,被她随便一诓,便失了理智。
可他不会。
任这股妖风刮得再厉害,他亦能抵抗住。
孟铎有些心虚,他几次失控皆是因为她,他现在是抵抗住了,可又能挡多久?
孟铎看着院子里的苍天大树,眼神越发决绝,这棵树能抵多久,他就能挡多久。
出神间,一道雷自云中劈下,不偏不倚,正好劈中院中的苍天大树。
只听见轰轰几声,大树往旁倾斜,树干烧焦,从中断开,一倒不起。
孟铎神情一滞。
背后伸出一个脑袋,山阳:“先生,她在里面叫疼呢。”
孟铎脚步迈出去又收回来,狠心道:“她自找的。”
“她不是自找的,她的伤痛因先生而起。”
“你看出来了?”
“我虽不如先生聪慧,但我常年在外行走,怎会看不出她是故意让自己受伤?”山阳疑惑不解,“既然先生疼爱她,为何屡次让她受伤受苦?先生与她并无血海深仇,为何一定要做死敌?江山的事,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商量?”
“对啊,商量。先生以前说过,除了生死,世间万事,无谓定局,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愿意尝试,再凶难的事,也有回旋的余地。”
“我的话,你倒记得清楚。”
“不是我记得清楚,是先生关心则乱,一碰到她的事,就失了方寸。”
孟铎神色恍惚,默声不语。
大夫看完病从屋内出来,山阳去送大夫,走前同孟铎:“先生,偶尔做回平常人,为心爱的姑娘屈服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铎震了震。
须臾,孟铎重新回到屋中,榻上少女哼唧哼唧叫唤。
他叹口气,明知道她是为了故意引起他注意才出声喊疼,却还是忍不住问:“哪里疼?”
“浑身疼。”
“等会我替你吹吹。”
她听出他语气中的柔软,眼前一亮,止住眸中欢喜,继续叫痛。
孟铎换下被雨扑湿的衣袍,脱鞋上了榻,他左手摸索着牵她。
才一牵住,少女出声:“我不要你吹风,要你亲亲。”
半晌沉寂,衣料窸窣的声音响起。
令窈再也压不住眼中喜悦,主动回应。
“孟铎,你怎么了?方才还对我凶巴巴,现在又肯亲近我了?”
“院子里的树倒了。”
“嗯?”
“阿窈。”
“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