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闫家二姐听到了闫寸对吴关的称呼,这让她目瞪口呆。
“你们……呃……”
吴关剧烈咳嗽,掩饰尴尬,随即迎上前去,大声道:“阿姊好啊,初次见面,我是吴关,我……”
巴郎适时接过话头道:“他让舅舅喊他爷爷。”
吴关:“咳咳咳……”
老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
刚刚还占据上风的吴关此刻只好求助地看向闫寸。
闫寸看他那得意不过一弹指的样子,心里着实觉得好笑,却也不想让他跟姐姐生芥蒂,便解释道:“没有的事儿,姐姐莫往心里去,我们太熟了,常如这般玩笑,不当真的。”
闫家二姐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拉住吴关的手道:“你可真神,我跟你说啊,我这个弟弟大小就老气横秋,从不跟比他年纪小的人玩,你可是头一个……”
她突然顿了一下,又不好意思道:“近几年没见上面,我是不大了解了。”
闫寸忙道:“姐姐莫多想,我还是老样子的。”
四人一边说笑一边收拾行囊,这就启程回长安了。
一路上闫家二姐跟吴关聊得甚是投机,直到晚间住店休息,闫寸才找到个机会跟吴关单聊。
他先是问道:“你的腿……骑马还疼吗?”
“好了,”吴关拍了拍大腿内侧被摸出来的茧子,道:“那些兵卒诚不欺我,果然如他们所说,磨出来就好了。”
闫寸便问道:“我看你骑术也日益精进,已看不出是新手了……”
“你是想问我为何与你分开,前往萧关时故意落后半天?”吴关挑明了闫寸的铺垫。
“嗯。”闫寸干脆趁势承认。
“我去了一趟镇龙山。”
“哦?”
“赏景,顺便打听点事儿。”
“跟你那个……穿越有关吗?”
“嗯。”
闫寸还想追问,躺在榻上的吴关翻了个身,摆摆手,示意他安心,并道:“同一件事我就不说两回了吧,回去我要再跟石不悔聊聊,到时你来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好。”
吴关这么说,闫寸就不想问下去了。
他不是个好奇心过分强烈的人,尤其对朋友,别人只要稍稍表示拒绝,他就会立即停止打探,用后世的话来形容,这种人边界意识过分强了。
吴关倒是十分感谢他这过分强烈的边界意识,睡着前傻笑一声,口中还轻轻叨念了一句:“谢了啊闫不度。”
长安。
经过六天跋涉,几人终于进了城。
进城当天下了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一落,来往商队、周围村落贩菜的小贩就要窝冬了。来往出入城的人少了许多。
长安城被大雪一盖,似乎也安静萧条了许多。
吴关心细,怕闫家二姐睹物伤身,马上调动气氛道:“等安顿好了,我带姐姐去西市转转,买上几身衣裳,姐姐不知,西市裁缝铺子的小哥儿长得可俊俏呢,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趋之若鹜。”
闫二娘眼中立马冒出了光,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
不愧是在草原求过生的女人,性格里豪爽粗犷的一面被激出来,比起中原女子的矜持,她一点不惧大庭广众下讨论男人。
闫寸以拳捂口,低声提示道:“喂,这儿还有小孩呢,你们莫教坏小孩。”
吴关吐着舌头冲他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