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群贤、居德坊的坊门时,只向坊内瞄了一眼,又开始感慨坊内的屋子好看,不似草原上的毡房矮矮的圆圆的黑黑的,而是有棱有角,一些屋子门窗处的雕花更是让巴郎啧啧称奇。
屋里走出来的人儿也好看,女人皮肤白皙,施粉黛,不似草原上的女人,皮肤黑黢黢,脸颊上总有两坨日晒红。
男子宽袍大袖,头戴高冠,一派潇洒。
与孩子的兴奋相比,几个大人显得格外紧张。
突然,至远听到那个咋咋呼呼的孩子道:“舅舅,王府漂亮吗?里面的东西好吃吗?”
至远没忍住,回头瞄了一眼。
那小子在喊闫寸舅舅?!
他眨眨眼,是的,确实是喊闫寸。
娘啊有这么一个冰山脸的舅舅,孩子你辛苦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至远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下一瞬他就听闫寸道:“巴郎想去王府看看吗?”
“嗯。”孩子答道,他指着周围的建筑感慨道:“好漂亮啊,王府更漂亮吧?!”
“是啊,王府的屋子比这里大十倍。”
孩子倒吸了一口气,将两条圆滚滚的手臂张到最大,比划着,“那岂不是有这么大?”
“是啊就是那么大。”闫寸继续道:“舅舅确有个朋友,清河王李孝节,乃是当今圣上的堂弟,其父淮安王李神通战功赫赫,在皇室极受尊敬……”
吴关接过话头,故意对跟在他们身后的鲁王长随道:“说起来,鲁王也也要喊淮安王一声叔父吧?”
鲁王长随拱手道:“的确如此。”
吴关瞄了一眼走在前头的至远,继续道:“上回淮安王还说要我们去府上做客,可拖了太久,不知今日去过鲁王府后,能否匀出时间去拜访淮安王……”
至远回头,露出困惑之色,似在向吴关确认,这话是不是说给他听的。
吴关又轻轻点了下头。
下一处岔路,至远拐向了不同方向,那是通向清河王府的方向。
清河王父子会出手相助吗?吴关和闫寸并没有把握,毕竟此番他们掰手腕的人是鲁王,人家是一家人,总不能指望他们胳膊肘往外拐。
但只要将鲁王有意劫持他们的消息晦涩地放出去,至远自然就能明白他们的处境。清河王这条路走不通,他还可以去求褚遂良或拖请温大雅进宫面圣,请来圣上敕令,帮他们解围。
对至远的聪明,吴关是有信心的,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了。吴关在心里盘算着,这一圈的请托,怎么着也得个把时辰,照几人现在的速度,不待有人出手相助,恐怕就要到皇城门口了。
如何拖延时间呢?
好在,此刻一行人已走到了西市门口,巴郎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西市之内,许多摊贩沿街售卖小吃。
烤的蒸的烙的……热气腾腾,小孩子哪儿受得住那种诱惑,立即流下了口水。伸着脖子,眼巴巴张望着。
巴郎馋坏了,但他并不直接向闫寸提要求。
他有着小孩子特有的狡黠,指着一家卖烧鸡的店,问道:“舅舅……那个好吃吗?”
闫寸眼睛一亮,当即勒住缰绳道:“走走走,舅舅给你买。”
说着,他一马当先拐进了西市。
鲁王长随刚想阻拦,却被吴关驱马别住了去路。
吴关连声附和道:“对对对,还有给姐姐订的衣服,也在西市,不知合不合身,等会儿直接换上,进宫可不能穿得如此随意。”
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