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骂得狠了,甚至还挖了鲁王母亲早逝的伤口。
鲁王恼羞成怒,大喝道:“给我打!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谁敢?!”闫寸亦被激怒,大步奔向鲁王,大有将鲁王抓为人质的意思。
他们身陷虎穴,唯有这一招有可能化险为夷。
可鲁王毕竟不是一截戳在原地的木头,任由闫寸来抓。
闫寸进,他便起身,飞快地退着。一追一逃之间,闫寸就顾不上自家阿姊了。
“凶徒助手!否则我杀了她!”
负责押解闫二娘母子的兵卒已抽了刀,寒光闪闪的刀架在闫二娘肩头,刀刃就贴在她的脖颈上,她一动不敢动。
闫寸只好停住脚步,冲那兵卒道:“莫伤人。”
“哈哈哈……”鲁王刚一逃脱险境,就嘚瑟上了,他骂道:“不识好歹的玩意儿,今日我就让你们一家尝尝厉害。”
“鲁王息怒。”闫寸道:“小孩子不懂事,我愿替他受罚。”
“你们看看,”鲁王摔着被咬出压印的手,冲身边的亲兵道:“我可好久没见过这么感人的情谊了。”
他向前踱了两步,想要离近些,面对面羞辱闫寸,却又有些忌惮,刹住了脚步,与闫寸隔着一张桌子。
“行啊。”鲁王自亲兵腰间抽出一把刀,扔到闫寸脚下:“他敢咬本王的手,那你就用手来陪,砍下一只手,本王便不再追究此事。”
“舅舅!”巴郎死死抱住闫寸的脖子,两条腿勾在闫寸腰上,不让他弯腰去捡地上的刀。
“巴郎乖。”闫寸抚着孩子的后背,道:“巴郎还记得上次我去草原看你,你给我讲的瘸腿狼王的故事吗?”
巴郎的眼泪已掉了下来,但他身为草原男儿,怎能哭泣?刻意压制的抽噎声更让人心疼这孩子了。
“……狼王早年猎马时被马踢坏了一条前腿,从此便只能凭借三条腿站立、奔跑、狩猎……可纵然如此,他依然在狼群内享有威信,杀死了所有挑战者……舅舅就要成为那样的狼王了,巴郎该替舅舅高兴。”
他是个小孩,不是个傻子。
显然这样的话不足以安慰到他,巴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闫二娘也哭了。抽泣使她的脖颈有了轻微的颤动,身旁的兵卒怕伤到她性命,将架在她肩头的刀向外挪了半寸。
“阿姊来!”
趁这空挡,闫二娘竟直接冲向闫寸,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刀,好砍掉自己的手代替弟弟。
“娘!”
巴郎又发出一声惊叫,犹如杜鹃啼血。
闫寸毕竟是习武之人,身手比姐姐更快些。
他弯腰,一把抄起了地上的刀,左手举刀,朝自己的右手砍去。
“敕令!有敕令!。”
吴关的声音让闫寸的动作戛然而止。
领着吴关进府的仆役吓得跪倒在地,显然他已意识到,此刻将吴关带到此处坏了鲁王的好事。
吴关几步冲到闫寸身边,一把夺过闫寸手上的刀,大声呵斥道:“你做什么?”
闫寸丢下刀,只答了一句:“你来了?”
吴关凶狠地转向鲁王,厉声道:“闫二娘,巴郎接旨。”
闫寸放下巴郎,示意他朝着吴关手中的敕令跪下,又招呼姐姐一同跪下。
吴关念道:“朕怜爱子民,此番自突厥回国之人,每人赏赐布两匹。其中闫氏女二娘特准入宫,陪侍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