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家人的消息,闫寸嘴角上扬,又惋惜道:“可惜当初为求庇护送她进了宫,见面可就难了。”
“有利有弊吧。”吴关安慰道:“至少你那外甥习武、读书之事便不用操心了,普天之下还有比宫里的学堂教得更好的地方吗?”
“倒也是。”闫寸道。
见吴关聊了许多不相关的,闫寸终于忍不住道:“鲁王的事如何了?”
“人还在狱中,至于李艺,他前脚刚逃,圣上就调拨了兵马讨伐,领兵的大将军乃是长孙无忌,可见圣上对此十分重视。
李艺一看事情败露,一逃回去就反了,此刻两军或在僵持。”
“李艺既反,鲁王为何还不杀?”
吴关叹了口气。
他本不想说这些,怕影响闫寸休息,但看他那不肯罢休的样子,若不说清楚,肯定再也无法让他睡觉了,只好道:“前两日阿姊来时,带来一个消息。”
吴关突然转移话题使得闫寸皱了皱眉,但他还是耐心道:“什么消息?”
“待到新年伊始——没几天了——圣上会大宴群臣,届时会演奏一首新排的乐曲——秦王破阵曲。
此曲原是唐兵军歌,被拿来歌颂圣上马上夺天下的勇猛。
这样一首歌,你觉得会配怎样的舞?”
闫寸一愣,道:“战舞。”
“佩剑的战舞。”吴关道:“届时舞者便可携带兵器接近圣上了。”
“你的意思是……你确定吗?”
“我已有了确凿的证据。”
“宫中之事,你如何找证据?”
“我一开始不过想找个答案,后来发现的蛛丝马迹越来越多,便有了刚才告诉你的推测。”
闫寸实在好奇,他以手撑着床榻边沿,想要坐起来。
吴空忙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躺着听就是了,我都告诉你。”
他这一按,闫寸肩上的箭伤疼痛起来。
是脓水已除干净了的利落的疼,而非化脓时丝丝拉拉的疼。
闫寸躺下,吴空继续道:“我很奇怪,李艺一个立国后才来投降外将,在朝中无甚人脉,手中的筹码不过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他为何要来长安?
书信往来也可与鲁王商议造反之事,为何一定要亲自来长安?若被人发现外将未奉诏书私自回京,那不就直接将早饭之名坐实了吗?风险有点大啊。
由这个问题又延伸出了另一个问题,鲁王,一个闲散王爷,手中无甚实权,府兵也不过几十人,再加一个手下兵卒不在身边的孤将,这两个人要怎么造反?”
“是啊。”闫寸陷入了沉思,“若这样的两个人也能造成反,社稷岂不成了儿戏?”
“这时候我决定反过来想想,”吴空道:“他们有什么优势呢?”
“这……”闫寸道:“真没看出来……”
“正常,我也没想到,直到我从阿姊口中听说了秦王破阵曲的消息,你知道词曲配舞的编排,是由谁负责的?”
“难道……鲁王?”
“这正是他所擅长之事,鲁王别的不会,附庸风雅品音拨弦,可是一把好手,且李唐皇室成员之间关系亲厚,宫禁对他们的管控可算不上严格,有了排舞的‘正事’,鲁王几乎可以在白天自由出入皇宫。这是他的优势。”
“那李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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