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堂上莫要提你是钟岐云,你便装作陈哑儿远亲便好,因缘巧合被人抓了起来。若是此案翻案,你在公堂暴露,那时,刑部大牢里我暂且可以保你性命无忧,但若你出了牢狱,那周有翎定是早晚缉拿归案的,他若是活不成,周家定会杀了你。”
“等等,什么意思?”钟岐云有些懵,“既然我出了牢也要被追杀,那我扮作谁不都难逃一死?”
“事成,到时我会让人安排你‘假死’,从那以后世上便再无陈哑儿与他那位远亲了。”
“我就可以用钟岐云的身份活下去?”
谢问渊点头,慢慢走到了窗边。
钟岐云望着跟前的人,静静地问道:“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事?你就不再敲打我一下,说说公审时我应当怎么说怎么做?不怕我临阵倒戈,不怕我是别人叫来阴你一把的?不怕我玉石俱焚让周家、锦川、蜀州,还有,你,都不好过?”
谢问渊微微挑眉,“你会这样做?”
钟岐云一怔:“我不会。”
“那还有甚么可担心的。”
“你信我?”钟岐云睁大了眼,追了上去,“我说我不会你就信?”
钟岐云不信这个谢问渊对他的身份没有怀疑,既然谢问渊原本就知道他这个身体其实是陈哑儿,那必定早早地调查过,但前些日子,他却与他说的是‘钟岐云’。
谢问渊回头望着钟岐云,眼神复杂,终究还是说了两个字。
“不信。”
该调查的他都调查清楚了,只要确定眼前这人不是魏丞相的人,他是要做‘陈哑儿’还是‘钟岐云’又与他何关?
眼前这人只当是他为了案子这般作为,却不知这案牵扯了多少,也不知陈哑儿本就是谋划中的一颗棋子,而他不是傻子、不是哑巴这事,能让他谢问渊节省多少精力、更能让他置身事外简单轻松将魏丞相西南的势力连根拔起。
救他钟岐云一命,不过是顺道为之,抬抬手指罢了。
说实话,若是这钟岐云在公堂上说上一句于他不利的,那他便也别想活着下公堂了。
他自是有办法让他及时闭嘴
只是,现下这人这样追问,却让他觉着有些不耐,更有些异样的不适。
这颗意外之喜的‘棋子’似乎有些过于信任他了。
两人各怀心思都未再说话,屋中又再次静了下来。
谢问渊有些烦躁,正欲开口让钟岐云回去。
哪知钟岐云却不着边的问了一句:“谢大人,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谢问渊睨了眼钟岐云,没有回答,“你倒是对我私事感兴趣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