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有些犹豫:“娘娘可是贵为中宫皇后,若就叫那些个莽汉闯进来翻个底朝天,往后颜面何存?”
呵...颜面?
“即便是现在,本宫又还有什么颜面可存?”皇后眼角有些湿润,冷冷道,“如若不配合抄检,将来再翻出事来,岂不是一桩罪责?”
“查吧,让他们查!查的越详细越好。”
左右宫里众嫔妃一块没面子,谁怕过谁。
麝月听说,又急又恼,登时双膝跪下,含泪道:“娘娘说的固然有理,奴婢不敢辩,但其中还要求娘娘细详其理:一则,娘娘贵为中宫皇后,有管理六宫之责,可管理六宫需要威严啊,要是连威严也没有了,便会有那年轻不知尊重的出头,到那时,还管什劳子?”
“再则,这宫里的老人哪有那十分干净的?这若是...”
这若是查将出来,可了不得。
要知道,皇后虽不说是那等恶毒之人,但也有许多经不起深究推敲的地方。
“放心吧,没事儿。莫说是你们,即便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有几个是经得起抄检的?”
皇后笑了笑,经不起查的这宫里又不止她一人。
难道其他各宫的人就经得起查么?开玩笑,她在众嫔妃里绝对是一等一的和善人好吧!
反正第一个倒霉的不会是她。
再说,如果说真是挨个挨个查,只怕是从今年查到明年也不一定能够有结果。
“陛下也不是要拿你们开刀,即便是真有个什么,也不会在这时候说事儿。”皇后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下这个被自己重用的人:“若是真要整你们,又岂是现在这样一个简单的抄检?”
“现下乖乖的让他们抄也就罢了,越性不过抄出些脏来,都有说辞能够遮掩得过去。”
“可若是不让抄检,那便是抗旨不尊,陛下若追究起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头正说着,长春宫那里已经闹将了起来。
长春宫早有人听了消息报与贤妃了。贤妃也就猜着必有缘故,遂命众丫鬟小侍开门而待。
抄检的众人来了。贤妃故问何事。领头的大监笑道:“因陛下那里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恐怕有人诬赖各宫的娘娘们,越性大家查一查,也去去疑。”
贤妃冷笑道:“原来本宫是空承一个‘贤’字号,料理出来的宫女太监全都是贼。”说着便命人把箱柜一齐打开,交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也都一齐打开,又说:
“既如此,本宫就是头一个贼当家,你们要抄就先来抄检本宫的箱柜吧!”
“来,诸位请吧。”
领头的大监忙陪笑道:“娘娘在宫里头谁不说一声好?可奴才也是奉陛下的旨意,各宫都是要抄检的,娘娘何必生气?”
“搜一搜倒是个洗清宫里人的好法子。”
贤妃道:“本宫的东西任你们搜,但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
“你们不知道,本宫原比别人歹毒,凡这长春宫里的好东西,或是有什么进项,都在本宫这里收着,旁人一分一毫都没有拿。”
“所以要抄检,只管来抄检本宫。你们若不依,只管去回陛下。有什么责罚,本宫自去领。”
大监脸上挂不住,说:“娘娘,您不愿意,奴才们走就是了,何必说这种话?若是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传就传了,怎么着?”贤妃冷冷地打断他,“本宫这等作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
“再有精明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