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书来了几回后,老爷子终于有意无意地在谈话间提起了唐槿圆的名字。
姚云书对内,铁面虎,远比一般的老师都要苛刻,一旦对外,就开始护自己的犊子,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形容词都用在自己学生的身上。
商老爷子觉得姚云书捧得太过了。
就按着他这几天观察的,他这个老头成天说话夹枪带棒的,那小丫头还能面不改色地往他这儿跑,约莫着不是定力太高了,就是这小丫头少根筋到傻子也能把她给骗了。
前者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
商晋这时,问病床上赖着的老人“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是的,赖着。
医生两天前就说可以出院了,刚才又来通知了一遍,但是老爷子就像是在病床上扎了根一样,非说要养到他觉得自己没事了。
报纸后面,传来了一声“我还得再感受一下,感受一下我这病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了。”
商老爷子手里拿着唐槿圆帮他买来的财经时报看着,报纸挡住了他的脸,他舒舒服服地倚在枕头上,十足的岁月静好。
老爷子记忆力鼎盛的时候,过目不忘,这会儿不比年轻时候了,却还是一目十行,看得飞快。
他很快就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立刻觉得索然无趣,眼睛往门那边瞧“怎么还不来?这么磨蹭。”
商晋削了个瓤里发沙的苹果,切了块递给老爷子,说道“她今天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
“半个月以后a大校庆,学生会里她进了社联,要花时间组织,之后都不来了。”
“……”商老爷子心思一拐,问道,“怎么她去告诉你,没来告诉我?”
他寻思着这两天自己和这小丫头也混得挺不错的了,怎么她不来,不知道通知一下他?
商晋笑得慵慵懒懒的“不该这样么?”
他虽然乐于看见自己爷爷对唐槿圆一点点改观,可是却逐渐受不了唐槿圆的注意力都到了去思考每天带什么给他爷爷这件事上,更忍受不了她和他说话时,越来越多地提到他的爷爷。
想独占她的注意力。
一点都不要分给别人。
这心思像是彻长冬夜里的浓雾,冰冷地渗透进他的躯壳与骨骼,丝毫都驱赶不去。
……
唐槿圆这周忙到几乎脚不离地。
校庆日离得越来越近,社联分到的工作比学生会要负责的部分还要多,人手还不及,副部以上的跟着老师的要求一遍遍改策划,副部以下、大一的那些小干事就负责那些零零碎碎的细活儿。
晚上还经常开会,半夜十一点多才回寝室都是常态。
就这种忙到爆炸,回到寝室几乎能倒头就睡的时候,看到了唐逢止的消息她都没有力气回。
唐大宝“周六下午,16:34。”
唐大宝“还记得是什么时刻吗?”
唐槿圆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了,按着发送语音的框框,气若游丝地说道“不……记、得了。”
唐大宝“你怎么还自己给我整上消音特效了?好歹也把话说清楚啊。”
唐槿圆无奈,只好给他发消息。
唐小宝“我好困”
由于想睡觉的感情真的很丰沛,她还一连发了一串感叹号过去。
唐小宝“困!!!!!”
唐大宝“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一堆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