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雍之低声笑了笑,突然间伸手怒搓年景狗头。
“年大佬,年哥。”他嘴上总是没个正经的,“别生气啊。”
年景的头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他垂下眼睛,空闲的那一只手扶上秦雍之的臂膀。
秦雍之那只手的肌肉瞬间紧绷。
然而年景那只手只在他的臂膀上停留片刻,转瞬间便扣住他的喉咙。
“我非常讨厌所有坏我规矩的人。”年景松开手,浅茶色的眼睛看往其他地方,“在这里睡就不要吵。”
秦雍之天天被锁喉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对着他身体都不会有反射动作。
“睡觉就睡觉,不要浪费时间。”他按灭了油灯,回到床上躺了一边,空出了一点位置让给秦雍之。
他躺下来没多久身边的床位微微陷了下去,秦雍之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刚还以为你想亲我呢。”
年景被他折腾了一遭,睡意早就没有了,只能够跟着他一起聊这些无聊的话题。
“想太多。”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淡声道:“不可能是你。”
他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同性,这件事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让他喜欢上秦雍之这种人,还不如让他生吃苍蝇。
“怎么会不可能呢!”秦雍之不满的“啧”了一声,忍不住反驳,“我究竟有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嫌弃。”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说!
年景怎么可能会跟着秦雍之的思路一起犯傻,他们又没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要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哪里都不好。”
“睡了。”这么漫无目的的瞎扯一通之后,年景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睡意又回来了,“别吵。”
他拥有一个算不上是技能的技能,就是入睡特别快,秦雍之刚静下来没多久,那边的人就已经毫无声息了,只剩下偶尔上下起伏的肩膀昭示着他其实还活着。
秦雍之不敢碰他,生怕把他吵醒了。
年景真是一个奇人,他所有的不敢都给了这个人。
不敢触碰,不敢深究,不敢……
他跟他认识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真正是做什么,是哪里人。
他不敢查,也不想查,生怕自己查出什么不想知道的事情。
这双眼睛,那个颜色,又有什么诡异是他不知道的?
他伸手想要碰碰年景的眼睛,但是手悬在他的眼睛上方,一直都没有往下落。
算了。
秦雍之收回手,翻身躺回自己的位子上,手搭在眼睛上,透过指缝那些微的空隙看到顶上小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油灯灭了,现在赖以照明的只剩下这些微弱的光芒。
他的夜视能力不错,房间里面这么黑也能够看个一清二楚。
房间里面很干净,只有挂起来的一套衣服,还有一盏油灯,无论是忘记一切以前,还是忘记一切以后,他都是这么讨厌繁琐。
应该说人无论如何有些骨子里的东西都不会忘记吗?
秦雍之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将指缝合拢。
不知道这种日子他们还能过多久。
……
“你们会觉得疼吗?”治疗已经过了三天,路止贝放血动作已经渐渐熟练了起来,再也没有刚开始时手忙脚乱刀都握不稳的样子,甚至在进行放血的时候还能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