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礼苦涩的嗓音在钟晚耳边响起,“我并非戏弄你,明颖的事”
钟晚小声打断他,“学长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我不想听”
明予礼看着怀中的人,低着头不肯看自己,咬着唇脸色苍白,垂下来的睫毛一直颤抖,分明看上去像一只瘦弱又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却又那般倔强,像极一只受到主人伤害,便再也不肯对他展示自己柔软皮毛的奶猫,宁可将自己蜷缩起来,默默舔舐伤口。
他宁可这只奶猫伸出爪子好好教训薄情的主人,也不愿他现在这副沉默的模样,令人心中钝痛。
将人更紧的抱在怀里,换来的只有他颤抖得更厉害的身体,明予礼苦笑着将人放开。
钟晚只觉得紧紧抱住自己的人似乎松开了手,接着有人起身,走出房间。他睫毛颤了颤,始终没有抬头,保持着低头沉默的姿势,在明予礼的衣柜前一动不动。
接着,脚步声从房间外传进来,走出房间的人去而复返,带回一只蓝色医疗箱子。
来人回到他身旁,接着,他手指上流了血的地方,被人拿沾了酒精的棉签温柔得擦拭。伤口碰到酒精,不免疼得想往回缩,被人抓住手腕动弹不得。接着被包裹在温热湿润中。
钟晚失神的脸终于有了反应,惊讶地看着明予礼含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他着急想缩回手,结果抵不过他的力气根本无法动弹,手指被含入柔软湿润的唇舌中,甚至被人温柔地舔去他手指上的血
“学长”
钟晚慌了神,无法想象涂抹着酒精的手指,被人含进口腔,会是怎样的刺激。
尤其是,这样做的人是明予礼,稍微碰一碰便要被银樱井的学生们跳出来指责“骚扰”,提醒着他,那是他这样的人,不可触摸的存在。
钟晚眸眼黯淡下来。
受伤的手指被人拿清水轻柔地清洗伤口,接着包扎。等包扎完后,一句温柔而又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乖,不疼。”
钟晚不由得抬头,顿时被明予礼展露出来的,几乎与明颖一样的温柔微笑看愣住。
他有些不解得发现,学长似乎不像之前那般,总是一副懒洋洋的优雅模样,他暴露在光线下的容颜,甚至眼睑下微微发青,带着几分憔悴。
钟晚想起之前在银樱井校门口听来的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仍是低头,什么也没有说。
晚饭是明予礼叫的外卖,明明是一顿美味,吃在嘴里,却只觉得索然无味。以前他和明予礼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或兴奋或苦恼的诉说自己的心事,明予礼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在旁安静又温柔地听他说,现在他沉默下来,两个人之间竟是那般,近乎压抑般的寂静。
明予礼尝试和他说话,却遭到了巨大的困难。想和他说学校里的一些趣事,想想银樱井带给他的只有校园欺凌那样的阴影,还未出口自己也觉得无趣。想和他解释关于明颖的事,往往是刚开口,身旁的人便将头往饭碗里埋,留给他一句闷闷的“学长,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
明予礼自认不是口舌笨拙的人,却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
最后轻叹口气,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
钟晚被摸时的僵硬表现,明予礼看在眼里,唇边闪过一抹苦涩。
钟晚扒了两口饭,小声说了句“我吃好了”后,便进了房间,他刚想转身锁门,
结果被人抢先一步进了房间,从背后牢牢将他扣在自己怀里。
钟晚挣扎起来,明予礼在他耳旁淡淡道:“晚晚,你是我男朋友。”
钟晚顿时像被人抽空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