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势和睡前没有多大差别,窗户开着,被褥上有片细碎的木屑,应当是被夜风刮进来的。
郎梓:“系统你出来!”
系统:?
郎梓冷哼着质疑它:“说好的我睡姿不雅呢?现在齐兰和顾千寻都不在,可没人给我掰回去!”
系统一言难尽,只得吐槽:“傻子还有清醒的时候呢,你安生了一次就当自己是谦谦君子了?”
郎梓:……好像有点道理。
照例是晚图来给他送早饭,只这一次食物没有那般精致,都是生灵峰大食堂出品。
晚图奉命而来,给他讲入门典礼的注意事项。
入门典礼午后才开始,郎梓也不需做别的,坐在尊位上受了身份玉牌便可。
“艾香祖师已经在同诸位长老准备了。”晚图咬着馒头说,“原本这入门典礼是数十年才举办一次,安排新弟子一同拜师的。但您毕竟是艾香祖师的师父,身份非比寻常,算来已经和道祖一辈啦,长老们当然要为您破例安排。”
郎梓呆了呆。
他前一日头昏脑涨又有心事,倒是没细想国师是第二代弟子代表了什么,这时听晚图说起来才惊觉这辈分实在是太高了。
和乌木道祖平起平坐?他何德何能。
“要不,还是算了吧?”郎梓讷讷,“我修为低下,呈闲派好歹也是道门第一仙派,这样羞辱道祖,不好吧。”
感受着他一身明悟境浑厚灵气的晚图,默默掩面。
嘤,原来对老祖来说,差一点就能飞升的修为也叫低下的,那他这恍然境算什么?只够格打理打理灵园吗?
琢磨着眼界不同,晚图试图安抚他:“老祖莫要多想,您没有师承,只算挂名而已。而且和道祖一辈的多了去了呀,妖帝便是一个,不还是同秦贤师祖结为道侣了嘛。我道门中人虽说尊师重道,却也不那么在乎辈分的,左右不过是个称呼。”
“再说啦,您若是不入呈闲派,还能去哪里呢?拜入他派必然要归入师门的,艾香祖师虽说情况有异,好歹也算我门祖师,您是他行了拜师礼的师尊,到时岂不是让我们呈闲派平白矮了别人一头。”
听他这么说,郎梓又觉得自己是非入门不可了。
他苦恼不已,“那入门之后我需要做些什么?”
如果都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了完成任务和保全国师脸面,他也可以脸皮厚一点。
郎梓在心里悄悄喊了句:道祖偶像可不要怪我,国师也算你的徒弟,我们当长辈的怎能委屈他。
晚图对比着太上长老们想了想,道:“吃喝玩乐?教训掌门?捉弄灵兽幼崽?”
郎梓:……
全特么是他擅长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将近午时,国师来接他。
国师换了身玄黑的道袍,只在广袖和衣襟上绣了暗色花纹,郎梓看不仔细,像是日月星辰一类,依稀还有山峰和花鸟。他往日里束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今日也散了一半,翠玉冠换成了乌木簪,走起路来乌发飘飘,映衬着眉心印记倒真有那么几分仙人下凡的味道。
国师从纳戒里取出件白底金边的道袍搁在案上,眉眼间一派温和:“殿下,臣侍奉您更衣?”
郎梓只当他是玩笑,自个儿抱着衣服钻到屏风后面去了。
等他穿好了,才隐隐发觉这衣袍的奇异之处。恍惚有些玄妙的气息缠绕其上,不是灵气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