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怔,惊讶问:“朗朗皇城,他们是在什么地方比武的?”
侍卫禀告:“据探子所查,是在城北僻静巷子里动的手,属下带人追上时,他们已经离开比武地,赶着一辆马车,前往庆王府。”
“庆王府?”
“是!”侍卫笃定答:“宋大夫明确告知,他将把镇千保交给庆王殿下。”
瑞王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心腹太监王全英却先抱怨:
“哼,宋大夫今天匆匆告辞,他口中没办完的私事,原来是和镇千保决斗?明知是殿下要的人,他竟执意带去庆王府?实在太不像话了!”
侍卫办砸了差事,忐忑杵着,不敢多言。
瑞王定定神,本欲问问镇千保,张嘴却不由自主地变成:“宋大夫伤势如何?”
“伤得挺重,衣服血迹斑斑,嘴角也有血迹。”
瑞王一听,心莫名揪紧,屏息问:“伤哪儿了?”
“夜里看不清楚,只见他靠着车门框,捂着腹部,脸色苍白。”
“唉呀!”王全英担忧扼腕,“殿下还得靠宋慎治病调养身体,难得出现一个顶用的大夫,他可不能死!”
侍卫挠挠头,迟疑答:“宋大夫医术高明,他、他应该能治好、治好自己吧?”
瑞王背着手,“受伤的大夫,恐怕难以自救。”他眉头紧皱,从暖阁东踱到西,又从西踱到东,“确定他们是去庆王府了?”
“宋大夫亲口说的,除非他扯谎。”侍卫小心翼翼道:“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三更时分,往常病人早已就寝,今日兴起作画,搁笔后困意浓重,但一听见镇千保被擒和宋慎负伤的消息,困意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瑞王停下脚步,站在花瓶旁,俯视红彤彤的糖葫芦,平静道:“事出突然,你们虽然敌不过,但尽了全力,无罪。起来吧。”
“多谢殿下宽容!”侍卫如释重负,站起,恭敬问:“镇千保被抓去了庆王府,下一步,您看应该怎么办?”
瑞王再度踱步,步伐有些急,沉思片刻后,吩咐道:“尽快探明情况。查一查平南侯的反应,镇千保是侯府的暗卫头领,狡猾多端,从中煽风点火,其实,本王并无针对平南侯之意。”
“是!”侍卫躬身领命,“属下马上去办!”
瑞王叫住下属,“且慢。”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瑞王缓缓道:“江湖门派,鱼龙混杂——”他停顿,斟酌措辞。
“江湖嘛,是非之地,自然多是非,譬如南玄武弟子,要么卷入贪污案,要么卷入凶杀案,今儿叫张三,明儿叫李四,忒不安分,令人难以摸清来历。”王全英忌惮摇头,心思一动,狐疑问:
“哎,那么……宋大夫,真是叫‘宋慎’吗?该不会学他师兄师姐,也用假名闯江湖吧?”
侍卫嘀咕答:“难说。”
瑞王愣了愣,叹道:“不无可能。”他考虑一番,严肃叮嘱:“顺便问一问宋大夫的伤势,叫他痊愈后务必来一趟,本王有些事,要当面问他。”
“遵命!”
“去吧。”
侍卫退下,暖阁内仅剩主仆二人。
“半夜了,殿下快歇息,身体要紧呐,万事明天再处理。”王全英上了年纪,精力撑不住,频频打哈欠。
瑞王若有所思,踱来踱去,几次停在门边窗前,最终在老太监的催促下走向床榻,躺着继续思考,许久才入眠。
翌日·清晨
大雪天,凛冽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