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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茅舍救人
    玉清此番把茅舍安在距离山下李村不远的一棵大槐树下,对外声称逃难至此,以打柴为生,祖上乃行医之人,会些药方,庄上有人染疾前来求方,简单询问后便会开出方子遣人抓药,每每药到病除,病人甚是感激。

    一女子孤身到此,结舍野地,又生得貌美端庄,不免引人生疑,然她为人和善,又有一手好医术,常施惠于村民,不索银钱,人们渐渐放下戒心,村中有那好色顽劣之徒,贪她美色,每每生事,玉清都施法躲过,做事谨慎,不惹人生疑,时日久了,庄上之人不疑有它,待她亦是近亲。

    相比于山上清修,玉清更喜人世间的烟火之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便是如此。因着白蟒不在洞府,她又眷恋人间清贫之乐,于是这次在山下停留的时间比往日要长些,但心念着白蟒,总有些不安。

    昼夜更替,细算时间已过去三个月,这天清晨,玉清被屋外叩门声惊醒,起身开门,见是守洞的小山雀,问道:“阿雀,你怎么来了?”山雀被鹰捕食,遇她得救,此后认她为主,跟随左右,她与白蟒下山时,多是留山雀看守洞府。

    “主人,娘娘让杭州云雀捎信来,她一切安好,让主人放心。”

    听得白蟒捎信回来,询问详情,山雀却是一问三不知,亲回清风洞询问云雀,只道白蟒现独自居住在杭州府城东的仇王府,其他再也不知。

    玉清令阿雀好生招待云雀,自己重回山下茅舍,有心亲去探看,却是犹豫不决,欲帮白蟒免受灾苦,又恐扰了命数,再者,她心中亦有计较,前书记载,青蟒在左右,白蟒行事多方便,许多事只差遣青蟒去做,如今她不相随,失了小青这个角色,事情或有转变亦未可知。

    玉清坐在茅舍内苦思多时,未有头绪,抬头观看,已是月上中天,已过子时。

    走出茅屋,仰面观望,月圆星稀,碧海青天,景色甚是迷人,双手交举,伸展腰肢,顿觉轻松些许。

    远处有人影窜动,以为是庄上那几个泼皮又来生事,有心躲避,但看那影子是疾行而非蹑手蹑脚,似是赶路之人,于是站身院中,等那人近前。

    那人来得近了,玉清也就看得清了,是个身穿墨袍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年岁,身上背着个孩童,只见他到了柴门前急推两下,门没有开,便用脚使劲踹了一下,门开了,他也恍倒在了院里,背上的人向前滑动,肚子恰压在他的头上,与其说大汉被柴门恍了,不如说因赶路力竭而摔倒更为妥些。

    玉清走近,蹲身,把那孩童翻了身查看,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双眼紧闭,嘴唇发黑,脸色发青,带着些泥土,手臂感觉到硬物,稍稍翻身,见孩子后背肩上插着一把手里剑。

    这时,大汉艰难的抬起头,只虚弱的说了声:“姑娘,救命!”便失去知觉,晕死过去。

    玉清左手抱孩子,右手伸向大汉的鼻间探了探,尚有气息。遂抱了孩子起身进屋,让他趴睡在床上,后转回院子,蹲下,拍了拍大汉的脸:“醒醒,醒醒!”连续几下,那大汉躺在地上没有反应,知他一时半刻不会醒来,遂起身将大汉拖拽到茅屋里,借着灯光打量,才知大汉身上原有几处刀伤,疲累加失血过多,是以昏厥不省人事。

    下山本是为找寻做人之乐,是以,玉清亦给自己立了规矩,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滥用法力,今次虽为救人,但未免日后惹人生疑,所以她搬运大汉时不用法力,而是拖拽,因为前世为人,知人妖之间的隔阂,所以懂得如何避嫌,她游居山野,是慕人间烟火,而非为自己取祸。

    玉清查看大汉身上的伤,伤处虽多,却没有一处是在要害,无生命之忧,是以,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敷上茅屋中平日里与村民治伤存留的药草,给他搭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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