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惊得把手边的茶盏都碰掉在地上:“这怎么会……玉扇,你为何要下毒害人?”
“奴婢没有啊。”玉扇扑通跪在地上,“老太太,奴婢服侍您多年,奴婢什么品性您不知道吗?太太对我恩重如山,允许我继续伺候您老人家,奴婢为何要害太太?”
“为了元珏!”袁氏道,“你不止害我,此前还害过嘉儿,便是为阻止宝棠嫁去唐家。而今你看那吴姑娘不顺眼,你又使她中毒脸上长了疹子。”她缓缓道,“你以为自己没有破绽了,可我一早使人盯着你了。你昨日出过门,去药铺买过药材,要人证容易的很,那铺子掌柜定然认识你,我也找人问过大夫,你买的几味药配在一起,可使人头脑不清,瘫软在床。”
玉扇额头上冒出冷汗,她拼命磕头道:“老太太,奴婢没有,这药是奴婢自己身体不舒服熬药吃的,倒不知奴婢哪里得罪夫人,要这样诬陷我?”她朝老太太爬去,“请您救救奴婢啊!”
老太太呆住了一样,委实因袁氏说得事情太过吓人,可骆宝棠定亲确实出过意外,骆元珏又是,她终究没那么傻,眼见玉扇爬来,只觉她是一条毒蛇,惊叫道:“你别过来,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如此待你,你却生出这等歹毒的心!敢害嘉儿,还敢害儿媳妇,你这……”她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把事情都交予袁氏,袁氏说得有理有据,自然是相信袁氏的,喘一口气道,“你来处理吧。”
侧过头再不看玉扇。
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对一个人如此厌恶,也懊悔自己没长眼睛,误以为玉扇老实,还总心疼她,老太太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这堂屋也不能待了,扶住丫环的手去了里间。
玉扇抬起头,对上袁氏冰冷无情的眼神,便知自己是什么结果,她好似烂泥般趴在地上。
骆元珏从翰林院回来,知晓此事,皱一皱眉去往柴房。
玉扇被关在里面,双手被绳索扎着,她本是绝望,可看到骆元珏过来,瞬间又绽放出笑容,对他道:“元珏,我这都是为了你,那吴姑娘不配你,我才会害她,但她的疹子也不会要她的命,至多几个月便会好的。元珏,你该娶个名门望族的姑娘才是……”
那样一张丑陋的脸映入眼帘,犹自不知错,骆元珏冷声道:“你为何不问问我?”
不问问他,就把他生下来,让他天生是个庶子,不问他,打小便把他送到王氏身边,虔诚的伺候王氏,让他叫王氏母亲。也不问他,私自便去祖母跟前伺候,总是一脸的奴相,还指望他对她好。
他抱怨上天不公,可更怨恨玉扇,让他出身就打上了低贱的烙印。
他只能驱使自己更努力,不输于骆元昭,而今他终于进入翰林,这份无奈渐渐淡了,因他已能肯定自己,可笑玉扇竟为他不甘。可不甘的话,当初就不该生下他,生下骆宝棠,然她偏生要抓住那机会,如今想想,是不是对父亲也下了药,才会如此?
不然父亲岂会愿意碰她?
骆元珏淡淡道:“那吴姑娘我本也是看中的,是你毁了这亲事。”
他眸色很冰冷,丝毫没有亲情在里面,玉扇浑身一抖:“你,你喜欢?可她怎么配得上你……元珏!”
“你也不配做我生母。”骆元珏道,“可怎么办呢,我无法阻止。”
玉扇眼泪落下来,模糊了双眼,她看着儿子喃喃道:“元珏,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拖累你啊,元珏。”她爱极了这儿子,自己这样的人,生下的他,却像骆昀那般俊美。
为他,她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