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太太一个激灵,双膝一软,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她身后的珍珠和沈妈妈随即也跪了下去。
但简太太虽然是心神俱震,一张脸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可到底还是紧紧的咬紧了牙关,并不肯透露半个字。
只是跪在她身后的珍珠忽然却是抖着嗓子说道:“国、国公爷、夫、夫人,奴婢老实交代,咱们姑娘,咱们姑娘确实不是咱们太太亲生的。”
郑国公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森冷的目光扫向了珍珠,沉声的问着:“怎么说?”
珍珠被他这样一瞪,胆子都快要吓破了。而且说起来当年的事她也确实不在场,硬要她说她也是说不清楚的。
于是她便扭头拽了拽沈妈妈的袖子,白着一张脸就道:“沈妈妈,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当年的那事你可是在场的。你现下若不说出来,仔细国公爷和夫人震怒了,到时咱们可就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了。”
沈妈妈抿着唇,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聂青娘此时都快要急哭了,只急切的问着:“这位沈妈妈,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劳烦你倒是开口说一说啊。”
郑国公却是没有聂青娘这样好的耐性的。他直接又是一掌狠狠的拍了一下炕桌,随后起身站起,爆怒道:“到底说是不说?若是不说,我即刻叫了侍卫进来,先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再说。”
珍珠此时又开始拽着沈妈妈的衣袖子了,只哀求着:“沈妈妈,你倒是说啊。三十板子打下来,咱们两个还能有命在?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事搭上咱们的命啊。”
两重夹击之下,沈妈妈终于是瘫软下了身子。
她白着一张脸,喃喃的说着:“我说,我说。”
于是接下来她便详细的说了当年简太太生下的孩子是如何的死了,随后静远师太如何的抱了简妍过来劝说着简太太收养了简妍,简太太这些年中又是如何的对待简妍,更有甚者,已是将简妍许配给了周元正为侍妾,为的就是为了替自己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总之这些年中所有的事,全都是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中间几次简太太厉声的呵斥着沈妈妈,想让她住嘴,甚至是想冲上来打她,但早就是被魏嬷嬷叫了两个仆妇上来按住了她。
而等到沈妈妈一说完这些话,聂青娘就哭了。
“我苦命的孩子啊,这些年中她竟然是受了这些罪。”又颤着手指指着简太太,怒道,“天底下竟有你这样毒蝎心肠的人?先是让我女儿给你的儿子挡煞气也便罢了,随即竟然将我的女儿当做瘦马来养,还要将她许给年纪那样大的人为侍妾,就为着你儿子的仕途。枉费我女儿这些年中在你面前那样的乖巧孝顺,纵然是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可你竟然全不顾念一点母女亲情,你这样的人,菩萨怎么不收了你去?”
郑国公的心里也不大好受。
转头见得聂青娘哭的一张原本苍白的脸都挣红了,他难得的语气柔和了几分下来,安抚着:“别哭了。”
聂青娘拿了手绢拭去了面上的泪水,又有些担忧的问着:“国公爷,现下这妇人将妍儿许给了周元正为妾,这可如何是好?那周元正毕竟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的,咱们虽然是有国公的爵位,但”
但手里却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只是这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下去。
郑国公闻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傲慢的说着:“就算她周元正再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又如何?若是简妍真是我的女儿,那她就是我国公府唯一嫡出的姑娘。难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