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说这个!”
绿谷终于缓过气,能平稳的说出话来了。他来之前将崛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听到来往有医生护士的交谈,才道听途说到崛越真的下落。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去了食堂,只是崛越医院内部员工专属食堂的存在并不被太多人知晓,绿谷便先去了对外开放的那两个。
“真酱!你怎么能把两位警官先生打伤呢?!”
绿谷苦口婆心的道出重点,崛越真才恍然大悟他之前究竟是什么意思。撇了撇嘴,她有时候真的是难以习惯人类有关「正义」和「正确」的脑回路。耸肩垂眸,心里想着为什么不能的崛越真将双手缠绕的绷带慢慢拆掉,刚刚用餐的时候有些着急,仪态礼数都没顾上,油渍便沾染到一片雪白上。之前没觉得这澄黄圆点有什么,但吃饱之后就觉得斑驳的污迹十分碍眼。
“是他们先找碴挡路的,我都快要饿死了。”
崛越真慢吞吞的说,还是一如既往「有毛病的都是别人」的态度。绿谷对她的话感到无力,虽然当他回到病房时从警官先生们的凄惨处境也脑补出当时状况了,可是有些话即便崛越真永远不会去记住,他也要重复去讲,再讲几万遍都不会嫌多。
“那也不能袭警啊!这是不对的!”
绿谷调高音量,被念叨的少女垂着脑袋,抗议无趣的小动作不断,心不在焉的用毫无头绪的指尖从紧贴肌肤缠绕的绷带正中间撕开,扒扯着就要反方向用力,也不怕加重伤势。她在这种小事上从来学不会细致和小心翼翼,束在手腕内侧的明显结口被她爽快的置若罔闻。
绿谷总是看不过眼她这样不爱惜这样不温柔的对待自己,抬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抢过她手头的活计,低头帮她顺着纹理去解。零星几颗可爱雀斑在他的脸颊上,鼻尖有细小的汗珠。虽然汗腺泪腺的发达常使绿谷出久将身体里的水分挥发,可他身上并无丝毫潮意,更没有湿冷感。反倒有阳光的扑鼻温暖气味,还有日葵的欣欣向荣的活力。
崛越真不会像厌恶警员触碰那样抗拒绿谷。她低着头,看着绿谷悉心照顾她的动作。长发如瀑散在身后的少女低眉顺眼时非常温婉可人,冷漠凉薄在她身上无影无踪。
“那怎么做才是对的。”崛越真突然说,“配合警方,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任凭调查?”容颜娇美的少女眉目间因为话语内容而平添倦意和烦闷。绿谷从那张对自己总是在真诚笑着,对这世界绝大部分存在都漠然无视的精致容貌上,就可窥见支撑少女独一不屈的灵魂。
“我有做错什么事情。”
以至于必须做正确的事情向陌生警察证明什么吗?
绿谷从她的表情里解读出这问题,他踌躇一下,迟疑的点了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崛越真无法理解绿谷出久给她的答案,再度欲言时,绿谷率先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无法忍受崛越真将要说的话,便不等崛越真发话,将自己想要说的先一股脑、倒豆子般倾出来了。
“真酱,你想错了!那两位在门外的警员是派来保护你安全的!欧尔麦特老师也是支持的!他们并没有任何监视或者限制你行动的意图,只是不想你单独行动才阻拦你的!”
崛越真挑了下眉,她压根不信绿谷刚才说的所有,虽然绿谷从来不会撒谎。
“那手铐呢?这也是保护?”
“还不是因为真酱‘昏迷’不醒期间,总会用左手去挠正在长骨头结痂而发痒的右手!绘理酱在病房陪你的时候能看着点!但她一不在,你就又会去抓。绘理酱因为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