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越真以甜言蜜语弱化了自己突然动身前往巴西缘由的突兀,欧尔麦特被她一句“爱你胜过世上任何人”烧红了耳朵, 金发英雄羞窘地岔开了话题, 没脸再多作留恋。
坐在只点了一盏夜灯的昏暗客厅, 消瘦身体陷在柔软沙发中的金发男人轻咳两声。他稍稳情绪, 这才又朗声,略带试探地问询更多其中隐情, 比如「阿瑞斯」到底是何物?为什么崛越真跟海外有联系……这已经是欧尔麦特第三次听到这不知何物的名字了。
“是之前说过的小金库呀~”
“当聘礼送给俊典怎么样?嘻嘻嘻, 才不是乱说话啦!我是认真的~唔好好好, 我端正态度, 认真严肃地向八木老师坦白!阿瑞斯(Ares)是隶属在ARE名下的私人财产, 嗨嗨嗨~ARE就是那个国际上‘臭名昭著’的无政府武装联盟——其实一直都只是在给各个政府作打手的雇佣兵组织而已, 里面是有很多通缉榜上的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热衷搞事情的啊……”
耳廓挂着无线耳机的少女时不时侧脸,朝麦口讲话。在路过人看来,眺望向机场窗外的长发亚裔少女虽高挑纤细、面容年轻娇美却也太过冷漠,偏暗深蓝瞳色从玻璃镜面反射寒光,周遭气场凌冽难破。偶尔有同她对视一眼的人, 皆产生一种后背发凉的莫名畏怯。
可偏偏, 这样一个扫一眼便令人退避三舍, 不好招惹的杀胚同电波另一端之人讲话时声调、口吻却又格外婉转温柔。连语种差异都抹消不掉这其中的反差。偶尔,似乎讲到了开心处,少女也会翘唇勾弧, 如蝶翼的长睫一颤一颤, 自浓密纤长的缝隙里漏出凉薄微光。
她的笑意不及眼底, 无论话语如何似蜜似糖。
“欸,那按照俊典这么说的话,在通缉榜上首位的[弭真]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被判死刑了?……没有别的意思呀,只是想知道英雄们总站在道德高地上就不冷吗?……没想过俊典能踏足向我这边,毕竟是我先喜欢上的俊典,也是在知晓俊典职业英雄的身份后仍然选择喜欢的,所以合该我主动踏入俊典所在的世界,不强求俊典为我改变什么,道理我都懂。”
“但是呀,俊典……你现在这样,态度明确的想要让我跟黑暗划清距离,是因为……喜欢上我了吗?以八木俊典的身份?以欧尔麦特的身份?或是两者皆有。”
崛越真无论何时都学不会委婉,她对于自己渴望和野心的方面不曾迟钝,甚至敏锐可怕。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的是与自己殊道而行的人后,一张为捕获金发英雄的、密密麻麻之网便无声无息、针脚绵细地织起来了。说出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状似无心,实则步步经营。她一直耐着心,终于守到了收网之际。
“……只要你还在雄英一天,我、雄英就不会放弃将你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职业英雄。”欧尔麦特因崛越真的一席剖析而加重语气,他话锋一转,绕回曾在医院同她讨论过的「英雄之心」问题,“崛越少女,是你自己选择继续留在雄英高中的,无论是否有我的存在。”
“雄英的学生自然应当严以律己,行事磊落。”
他们原本在刚刚通话时稍稍缓和的关系又骤然降回冰点,崛越真曾对欧尔麦特说过的话,如今被欧尔麦特拿来堵住她的嘴。她唇边乍泄出一弯笑弧。
俊典未必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先斩后奏的套路被行用太多次,等到关键时刻总会无用,只是俊典从不摆到明面上来说,她也就乐于装傻。只是今天她突然对装傻没了兴致,说更多话也只是在他们意志相悖之处打转,得不到分明结果。
“嗯,是应该严以律己,行事磊落的。”
对金发英雄的一切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