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错了,现在我想杀的只你一人。”
米苏有力的一掌便将白竹打趴在地,狼狈地吐着鲜血。她站在他的头顶,裙裾飞扬,她撑伞的动作,她面纱下的表情,一切都与那时候一样。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杀尽所有人却留他一人生,而此刻,她只为杀他一人。
随着她的话落,那边在郑清婉怀中被解了穴道的蝉儿便又接着哭了起来。
“那为何当初你不直接杀了我,难道……”白竹仰着头,眼眸如星,急切想要寻一个答案。难道她的温柔都是假的,难道她对他的好也都不过是错觉。
米苏看着白竹那渴望的眼神,用不屑的笑语回答他。
“养着你,也不过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肖像那个人。可现在却发现一天天长大的你,一点也不像那个人了呢。”
如果米苏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重新燃起了白竹的恨意,那么此刻她的这句话却是真将白竹打入深渊,他那原本还模糊的不该有的感情,此刻全部被米苏破碎。
米苏望着他眼中破碎的表情,慢慢地蹲下了身,看着他的脸,眼神迷离。与其说是看他,更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他大概会欣慰,他就要和最疼爱的儿子见面了。”
米苏的手掌抚上白竹的脸颊,用指腹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去。
“你也算是解脱了吧,不用再面对你的仇人。”米苏笑。
挥手快速便将一粒药丸塞进白竹口中。白竹拒绝不了,那药丸入口即化,冰冰凉的触感,就像是他吃过的雪莲的味道。白竹错愕,这并不是毒药!
然而他身体的动作却比他头脑的反应更快,米苏将药丸塞进她口中,抬手带着杀气的掌风迎面向他袭来,却在离他面门一分的距离兀然停住。他错愕,他惊讶地张开了唇,却发不出声音。他手上的利剑,他手上米苏为了杀狼而淬了毒的剑,就这么轻易插进她的腹间。滚热的鲜血顺着剑身滴到他的衣衫上,滴答,滴答。世界都安静了,他仿佛能听见鲜血滴落的声音。
“呵……”一抹轻松的笑从她口中溢出。
遮挡了他视线的那只纤细手掌无力地落在他颈间,带着冰凉的触感。她举着的油纸伞从掌间滑落在身后,跳动了几下斜斜支在桃花树下。彼时的风吹开她面颊上的面纱,他看见她的嘴角在笑,是他所熟悉的那种温笑。
“哥哥!”蝉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白竹却觉得天地间的声音都远了去。只与米苏有关的那一方天地是有颜色的,那是鲜血的红。
白竹望见郑清婉提着长剑刺向米苏。
“噗!”米苏躲也不躲,胸膛又被刺了一剑,穿透胸膛的剑尖泛着寒芒,那身红衣颜色越发深沉。
“妖女,今日是你的死期!”郑清婉大仇得报,心中畅快。
白竹如惊弓之鸟一样倏然从地上弹起,用茫然的眼神与米苏对视,手足无措。
米苏抬起手掌抚上他不敢置信的脸颊:“其实,我谁也不想杀。我只想杀了我自己,你信吗?”
“为什么?”白竹看着米苏,这一切变化得这样快,前一秒他以为她是个嗜血的女魔头,想要毁灭所有人。可是这一刻却又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她操纵着毁灭自己。
米苏没有回答他,口中有鲜血溢出。米苏心中嗤笑,这一天吐了这么多血,此刻竟然还能吐得出来。摇摇头,米苏只问白竹。
“你报了仇,可开心?”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