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表面上一看,跟大同世界似的。实际上么,起码是这镇子里,因为要做样子,有些花销不可避免。所以背地里,各种巧立的名目,更多。有权的要揽钱,有钱的要向权,大家各有各不能见人的路子,只是普通百姓看不到而已。
现在瞅瞅包善人,都可爱无比了。再想一想谷大夫,那简直是没脑子的人啊!
就连这么小的姑娘都明白:“那谷大夫简直就是个奇葩!谁都知道县里派下来的衙门老爷不管事,爹爹、三老、游徼,谁不是矮了租子老爷一头?人家帮他开个医馆,是给他脸,他倒是好,呵……”
真的,就连包二小姐都懂。但谷大夫在被她催眠的时候,不管她怎么问,都没说过是什么人害他。唯一说的,就是他在阳曲县的一个朋友害他。
这个……以后去了一定要打听打听,大概是害得太明显了,连谷大夫都看出来了。
“既然谷大夫得罪了人,是不是刘家那孩子……”
“那就不清楚了。”包二小姐茫然地摇摇头,凉溪也不感到失望,让她睡好了,然后没打扰任何人,悄悄退了出来。
她的丫头,自然也没必要问了。凉溪打算缓一缓,接下来去……
不然,去夫人和桃姨娘那里看一看吧。
回到屋里,绣儿和春儿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她们今天晚上是不会醒过来了。绣儿的丫头因为不敢打扰凉溪的“清静”,住得很远,也不敢过来。
凉溪回去瞧了一眼,一边慢慢消化包二小姐说的,一边去了夫人的院子。
租子老爷,顾名思义,是专管收租的官了。这老爷有点厉害呀。
凉溪不知,包善人、租子老爷、乡中游徼,也就是大家敬畏,越了规矩,叫了一声捕头的李捕头。被这三人请来的阳曲县大佬们,正在连夜赶来的路上。
远远地就闻到一阵果香,夫人的院子里有香果果,果然不错。
“什么人?”
院门口,两个丫头靠在一起守着。包府人手没那么宽裕,夜里守院门这种事,本来是不必做的。但今晚,夫人院门口守着人。
凉溪丢出一个纸人,引得她们的注意。却没能忽悠得她们去看,只是把两个姑娘给吓着了,抱在一块瑟瑟发抖。
凉溪是希望能把她们引开,然后她偷偷摸进去。过了一会儿,又丢了个纸人出去。
月光很亮,转瞬即逝的人影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没有两次都看花眼的说法。两个丫头更害怕了,互相跟对方确认着。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
“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快点出来!”
壮着胆子吼了一声,啥动静都没有。两个胆小鬼心里扑通扑通的,凉溪丢第三个纸人出去,她们被吓哭了。
见实在是无法引开她们,凉溪无奈。原来胆子小,也是个好处啊!
这两个守门的不走,她从哪里进去呢?难道要翻墙吗?这墙头不高,但万一里头有人咋办?
凉溪纠结了一小下,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哭叫。那叫声很快就被捂住,在静寂的夜里,突然的一下,很引人注意。
凉溪竖起耳朵,猜能不能再听到一声。果然很快,大概是捂嘴的人不牢靠,这次是一声尖叫,还有接下来漫长的求饶。
两个守门的丫头,被这声儿闹得也不害怕了。向身后看了眼,面面相觑一番,都微微叹气。
这是在搞桃姨娘吗?
凉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