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又惊又喜,连忙不像样子的行礼。想起来身后的院子里有什么,她们对视一眼,立即就提高了声调。
不过,凉溪以比她们更快的速度,让她们闭嘴了。
“里面是桃姨娘吗?”
凉溪为求保险问了一句,其实她都不必问的,里头肯定是桃姨娘。
“夫人!夫人……您饶了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夫人……啊!”
屋子里头,桃姨娘的脸都被打肿了,青肿的脸蛋上布着血丝,形容很是凄惨可怖。大概是气懵了,包夫人一点都没留情,也没想过打成这样,万一包善人来了怎么办。
她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另一只手狠狠地掐着桃姨娘的脸,指尖已经有血渗出来,她犹不解恨。
桃姨娘被那碗药,吓得魂飞魄散。夫人说她喝下去,孩子没了,命也没了,就冤给小神仙。这么一来,谁也说不清楚。
她真的怕了,打进了这屋子,已不知说了多少句求饶。
包夫人端着那碗药的手在发颤,是给气的。她话说得狠,实际上她不敢。
那个小神仙,可不知是什么家族里养出来的姑娘。就算人家没本事,她也不敢胡乱冤枉欺负。万一把人家弄委屈了,家里的长辈跳出来一个,她即便是县老爷的夫人,也要灰飞烟灭的。
那个小丫头,她究竟看没看出这孩子保不住啊?她究竟……
都怪这不安分的贱人,害得她如此心慌意乱!她真想……真想……
把这碗药灌下去吧,她实在不敢。不灌吧,这一口气憋在心里,实在让她呕血。
越想越是愤怒,包夫人直接将碗和药都扣在了桃姨娘的脸上。药已经快凉了,泼到脸上,其实还能缓解一下痛楚。但那瓷碗却有些难消受。
包夫人是卯足了劲儿打下去的,边打边骂:“前头的那个儿女双全,都不能把老娘怎么样!你个小贱人,以前倒是看轻了你。想要把老娘弄翻了,告诉你,我就是死也拖着你一起!”
额头被打破,桃姨娘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又被揪起来,然后又被打倒。她一直在无意识地求饶,可惜没用。包夫人把想要抽在凉溪身上的巴掌,也全都让她承受了。
药是没有喝,孩子依然在,但桃姨娘觉得,今晚,她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夜色漫漫,离天亮还有好久好久。桃姨娘看不到窗户,满眼只有昏暗的灯光。一掌重于一掌的耳光,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指甲掐到肉里的疼。她的视线变得轻飘起来,渐渐没有了焦点。
包夫人也打得起兴,和她的几个使唤丫头,都到了一种对身体其余器官传来的信息不闻不问的地步。
包夫人手也打红了,打麻了,她却感觉不到。一直到一声暴喝炸在屋中,大家才清醒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包夫人听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叫了她的全名,又抬起一脚,直接踢得她眼前一黑,心里能反应出来的情绪,居然是愤恨。
等眼前渐渐见了光,她的脑子里也才像渐渐漏进了光。想到那个声音是属于谁的,她汗毛全都立起来,汗出了一身。
等看清楚了之后,她满身的汗就像是冻住了,在身上结了一个厚厚的壳,困得她动弹不得。
几个丫头跪得跪好,翻得翻平,躺得躺歪。包善人虽然胖了,虽然圆滚滚的,瞅着可可爱爱像个佛爷。但正是因为重量级在那里,一脚确实不是女人能受得住的。
迅速摆平了施暴的几个人,包善人两只手伸出去乱比着,看着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