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进一步,差不多也会是他那个样子。”
“他们关系这么好?”元佛子惊讶地问。
“当然。剑宿在绮罗生面前傲娇,但与九千胜相处却格外坦诚直率,两人互为知己,彼此十分珍惜与对方的情谊。”
鹤白丁陷入了回忆。
“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九千胜为护剑宿回战云界,硬生生背着他走过了百里长的刀峰剑脊。剑宿被他护得毫发无损,他自己却伤得不成人样,白衣都染成了红衣,还差点失去一只绮罗耳。你们知道的,绮罗耳是刀族人储存刀意的部位,九千胜当时已将绮罗耳修成翡翠之色,若是没了一只绮罗耳,他今日恐怕就不一定是刀道顶峰了。可为了剑宿,他一刻也不曾犹豫。”
“那后来呢?”我着急往下听,便催促地问道。
“没有什么后来,剑宿回战云界之后我便离开了,我们再次见面已经是在宫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鹤白丁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于是我和元佛子、赮毕钵罗一起看向发问的墨倾池。
“剑宿是我接进宫的,在刀峰剑脊。”墨倾池慵懒地抬起长睫,“我去接他的时候,九千胜守在他身旁,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剑宿就是在那时经络尽断,昏迷了半年。等他醒来,他已经把有关绮罗生连同九千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元佛子问:“九千胜什么也没说?”
“没有。”墨倾池摇摇头,“但剑宿心口处有一道浅浅的刀伤,从伤痕的角度来看,伤他的人仿佛想剖开他的心,但在刀落下的时候又收了力度,所以只留了一道裂口。”
“……怎么会呢?”我嚼着豆干喃喃地问,“他们不是知己吗?”
墨倾池也问:“是啊,他们不是知己吗?”
……这黄花菜也太苦了。
……错了,是豆干。
05
刀峰剑脊顶端,盘坐多时的九千胜睁开眼,看向身前徐徐走来之人。
他着一袭白衣,耳如翡翠缠枝,眉心灵光一点,俊美无俦,气如沉岳,又似无心的浮云。
而向他走来的人亦是白衣飘飘,面容也与他相似,只不过没有青黛的玉色绮罗耳,也没有道意凝练的一抹灵晶。
那是绮罗生,刀神九千胜的族弟。
“今日,你是白衣沽酒,还是江山快手?”九千胜轻声问道。
绮罗生折扇一转,修长的江山艳刀出鞘,锋芒毕露。
“我是绮罗生。”
“为何与我持刀相对?”九千胜又问。
绮罗生的刀惊艳世人,而他自己就是一把足够惊艳的刀。
“为了意琦行。”绮罗生语调平静,白衣与衣袂翻飞,气势冷肃,“为了此刻跳动在你挚友体内的,他的心脏。”
九千胜冷然一笑,挥袖起身:“绮罗生,你不舍得伤他,我就舍得?”
“你说,我就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