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神情僵硬,面色刷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几乎没了血色。
姬殊微微挑眉,她怎得这般紧张?其实……他并没有打算今晚和她怎么样。姑且不说今日端午,日子不好。更要紧的是,与他而言,他对林芳歇的接纳,尚未到成为妻子的那一步,只是这些日子,看她努力和自己弄好关系,他也不愿再像从前一样,毕竟整日要记着给一个人脸色瞧,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姬殊微微挑眉,上榻坐下,拉开被子,先给林芳歇盖了一半,自己才躺进被窝,翻了个身背朝着林芳歇,盖熄烛火后,合目睡去。
林芳歇忐忑了许久,挨着姬殊的一侧,宛如有一团火在身边,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身子一侧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没过多久,林芳歇耳边传来姬殊睡着后,平稳的呼吸声。林芳歇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她本以为今晚……却没想到自始至终,姬殊和她连衣角都没碰到。
林芳歇不由侧头,看着夜色中姬殊的轮廓,忽地有些不解。都说男人急色,鲜有坐怀不乱者,为何姬殊……同睡一张床,还能做到如此守礼?
林芳歇犹自不解,既然他不愿,自己断没有送上门的道理,不作他想,夜幕中深吸一口气,合眼睡去。
许是自己的紧张都在新婚之夜时用完了,也没有了当初在陌生环境的那种不自在感,这一晚的林芳歇,虽然刚开始万分忐忑,但姬殊睡着后,兀自平静下来,眼皮渐重,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林芳歇和姬殊便被门外,琴瑟焦急的呼唤声给吵醒:“小姐,姑爷,夫人今早崴了脚脖子,你们快过去瞧瞧。”
二人被惊醒,当即清醒了过来,顾不上许多,姬殊急忙穿衣服,林芳歇昨夜未脱衣,穿了鞋便跟着琴瑟往西边小屋走去。
姬殊穿好衣服,便也跟了过去。
进了屋,但见姬夫人坐在炕头,背靠着炕边上的小柜子,右脚脚脖子有些红肿,好在不厉害,不像是伤着了骨头,但这个样子,走路怕是也难。
姬殊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姬夫人笑道:“就是崴了脚,也没什么大事,偏生琴瑟这丫头紧张,大清早没吓着你们吧?”
林芳歇看着姬夫人脚上的伤,蹙眉道:“怎么能没事?还是去县城里请个大夫,一旦是伤了骨头,可就麻烦了。”
姬夫人叹气自责道:“哎……这日子好不容易刚好过些,我缺又崴了脚,白白破财,当真不中用。”
琴瑟闻言抿唇垂下了头,低语道:“都怪我,昨日偷取了姑爷的被褥,昨晚睡觉的时候,我就暂时放在了床边,今早才会挡了夫人的路,还夫人摔跤。”
林芳歇忙宽慰两人道:“这种事情,人算不如天算,你们谁都不要自责。无论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过去便是,所幸现在还算宽裕,给婆母看病不成问题。”
姬殊沉声道:“我现在就去请大夫。”
姬夫人忙道:“公子!不可……”
林芳歇自然知道姬夫人怕什么,姬殊的身份,当真是要规避半点有危险的可能,毕竟涉及两国利益,由他去实在不妥。
念及此,林芳歇对姬夫人和姬殊道:“我和琴瑟去便是。”
琴瑟点点头:“我陪小姐去。”
姬夫人笑笑道:“不必情大夫那么麻烦。咱们这地方偏远,你们就算去请,大夫也不见得会来。就算是来,收的费用也会比去别处高不少。我这脚,我心里有数,给我开几副跌打损伤的药回来,我熬着喝几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