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去江忆萼同学的家吗?”徐元德并不知道闻子灵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听江忆萼的家庭住址,只能从她的吩咐中推测。
“不,去人民中心医院。”
徐元德愣了一愣,倒也没问,答应一声,就将车子又快又稳地驶上了路。
人民中心医院正是江忆萼外婆如今住院的地方,闻子灵记得男主吴兴怀为了彻底控制江忆萼,故意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让她自己去面对世态炎凉。只有真正痛过,她才会知道他是唯一的依靠。要说吴兴怀故意叫医院撤下对江忆萼外婆的治疗,这倒是没有的。毕竟俗人已足够丑陋,事态自然而然就会往最坏的方向流,并不需要男主这么精心策划。
也就是说,闻子灵在此时出手救治江忆萼的外婆,吴兴怀是不会很快发现的。
到了医院大门,闻子灵想了想,叫徐元德买了一束花和一箱高档的低脂牛奶,跟在她后面,她再亲自到护士台打听江忆萼外婆在哪个病房。护士奇怪地扫了她一眼,闻子灵急忙解释:“江忆萼是我的同学兼好朋友,我听说她外婆现在情况好点了,就想送点东西表示祝贺。”
护士打消了疑问,说:“你肯定听差了,那个病人早在半年前就送回家了。”
闻子灵也不意外,肯定是江忆萼那帮丧尽天良的亲戚干的好事,于是继续问:“那她的外婆病情是好转了吗?”
“没有,还是那个样,没人照看的话,可能就——”护士含蓄地闭上了嘴,毕竟对面还是个小姑娘。
闻子灵点点头,回头跟徐元德说:“徐叔叔,还得请你帮个忙。”
“哎,小姐尽管说,何必这么客气。”
“帮我订一间高级病房,再叫一辆救护车,我们现在就去救人。”
徐元德更加好奇了,只是良好的品性令他保持沉默,只麻利地去办事了。等他回来报告房已订好,救护车也已叫上,再过十分钟就能出车。闻子灵这才让徐元德开车,径直前往江忆萼的家。
江忆萼父母分别是大学教授和副教授,在他们飞机失事前,住宅是由大学免费提供的,他们去世后,学校就收回了住宅。江忆萼只能跟外婆一起住在老房子里,幸好那老房子位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居民楼,到如今还不到三十年,虽然破旧,可也五脏俱全,仍是个遮风挡雨的安乐窝。而今,这个温暖的安乐窝却已变成冰冷的等着下葬的棺材,里面有一位中风的老人,还有一颗绝望的痛苦的心灵。
闻子灵和徐元德才进小楼,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嚷嚷声,越上一层,就越听得清楚。
“……反正这钱我拿不出!你也不看看,要不是我们照顾,你天天在外面演戏,你外婆早就一命呜呼了!反正都是我们的辛苦费,你的钱是早是晚进入我们的钱包里,有什么关系!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哪家照顾老人的保姆每月只拿不点钱做白工的?还不都一万两万的拿!你给的那点钱哪儿够用哇!”这是一个无耻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少女又气又急的声音呜咽传来:“你们不能这样!外婆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中断治疗呢?她是我的外婆,可也是你们的亲姑姑啊!”
“那又怎样,我们都已经尽了孝道了。谁叫她的孩子不孝,早早走了呢!”
“哎呀,我劝你,你还是早点回去演戏,多赚钱,这样才能早点送老人进入医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