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开凿的年代久远,一些石阶破碎,斑驳,化作石砺向低处滚落。
梁浩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那些开凿出来的石头去哪了?”
巨石柱不可能从这里产生,鹅卵石形状圆润,显然被冲刷了很多年,神庙周边也没有匹配的废料,不会填河了吧。
他如是想,傅泉语出惊人的道:“那些石柱和鹅卵石都是啊。”
啊-----?
梁浩兰愣了好半天,想了想,这里的人出生都靠神,再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
终于走出石阶,那里清风带着潮湿的芬芳,水声携着欢快的旋律,像一处放着音乐的幼儿园,又像安详的摇篮曲,只是……
“为啥没灯?”梁浩兰咬了下舌头,改口:“不是,刚刚明明能看到亮光,怎么这里这么黑?”
洞口看到的亮光是幻觉?
傅泉摇头,说:“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
谁?
似是看出梁浩兰的疑问,傅泉再次点燃火把,水声叮咚,却看不到水面,明明身后就是洞口,若不近看,那墙壁漆黑竟一点也不反光,这地方简直就是黑洞,光亮被抓住了就再也逃不走了。
傅泉解释道:“这里是高索的出声地,墙边发光的石头是一个个体,等到时间成熟便会成熟,滚入河里,之后破壳而出。”
石头……成熟……破壳……
信息量有点大,梁浩兰脑袋还在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树上长的左右徘徊,居然还有壳?
高索是鸟人吗?
他脑袋里蹦出了很多想法,突然问:“为什么高索不在出生了?”
“因为他们贪得无厌。”傅泉说:“他们祈求得到神力,祈求与天地同在,祈求得到神的血肉。”
呜哇!
梁浩兰撇脸,嫌弃起越及来,心说:“这是啃老啃上瘾了。”
傅泉转头,两人相对而视,问:“我好想去你的世界,听起来很美好。”
他说这话时,表情呆滞而悲伤,像极了生命走到尽头的老头子。
明知道不可能,梁浩兰还是说:“活着才有希望,未来的事情有谁说的准?”
他能来这里,傅泉怎么就没可能去地球呢。
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既然在,就一定有道理。
“行了,先到这,回去吧。”
前路不明,无论今天还是明天,总归是要走一遭的,不在乎这一晚上。
梁浩兰转身向出口走去,傅泉望着他的背影,立在那里像脚底生根,动也没动,说:“走不了了,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
正疑惑时,石壁骤然亮起来,但光亮柔和,并不刺眼。
梁浩兰浑身僵住,很快反应过来,拉起傅泉就跑,却发现那石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寻不见方才的一点痕迹。
他忽然想起来,傅泉说过,那些石柱和鹅卵石都是开凿这里的石料做的,改变石头的形态对他们来说似乎很容易。
转头望向傅泉,浑身肌肉紧绷,做了备战。
“我不是你的敌人,神也不是。”傅泉看出来梁浩兰的防备,解释道:“我很不情愿却别无选择,必须把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