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性命全在王爷手中,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爷不怕万一,那人就活到了京城,再把王爷杀人灭口、纵放罪犯,妄图控制江南,东山再起的事情捅到圣上面前吗?”刘诚破罐子破摔,反而威胁义忠亲王道。
谁不知道义忠亲王乃先皇嫡子,曾经最得先皇宠爱,几度废立,本是离那个位置最近之人。圣上便是再大度,放着这样一位亲哥哥在身侧,总难免猜疑。他不需多为,只要在义忠亲王和皇帝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挑起一点嫌隙,两人便自然形同水火,万难相容。
刘诚如是想着,愈发觉得反握住了义忠亲王的把柄,虽然不能全身而退,最起码也可保住性命。
他的话却也当真勾起了义忠亲王的兴趣。
“有趣有趣,说下去。”义忠亲王拍手道。
刘诚咬咬牙,磕下头去道:“罪臣自知罪责难逃,不敢求王爷网开一面,自愿从实招供,只求苟延残喘,保得全家老小性命无虞。”
其余人见钢刀森森,也纷纷磕头连连道:“我等也愿从实招供,绝无半点隐瞒!只求王爷饶命!饶命啊!”
“尔等全都愿意招供,且保证无一丝一毫作伪隐瞒?”义忠亲王剑眉轩起,怒气溢于言表,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又问道。
刘诚打头,众人全是重重磕下头去,异口同声道:“绝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
“好,好,好!好一群识时务的俊杰!来人,拿笔墨,让诸位大人招供。”义忠亲王冷笑三声,又道,“但是,若被本王发现,尔等所言有丁点儿与事实不符或彼此不同之处,便——”
说着,他冷哼一声,猛地甩袖,转身离去。
“杀无赦!”
另边厢,童谦益领着一队军兵踹开周邦察外院大门,长驱直入,愣是将周邦察和小桃红赤身裸、体摁在了床上。
正在兴头上的周邦察被人坏了好事,怒从心头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厉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本将军死宅,不要——”
充血的双眼此刻才看见围住他的人竟然全是熟面孔,不由愣住。
“你、你们怎么来了?”周邦察觉得不妙,赶忙扯过地上衣物,就要往身上套。
却只觉后背一凉,一竿红缨枪冰冷的枪尖点住了他的后心。
身下温香软玉和背后冰冷刺骨形成鲜明对比。
周邦察立时再不敢动,双手举起,抖着声音道:“阁下有话好说。我此番出营,原得过将军允准。至于这位姑娘,并非妓、女,实乃,实乃我之外室。”
事到如今,周邦察还没搞明白情况,只当来人是要治他违反军纪擅离岗位嫖、妓宿、娼之罪,故有此言。
童谦益却难得看他一眼,右手微微用力,枪尖再往前略递半分。
周邦察后背立时现出一个血洞。
吓得他嗷嗷大叫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你祖籍山西,原在西北大营任职,如何平白无故调来驻防江南,还多了这许多田亩地产?”童谦益冷声道。
周邦察一愣,偷眼打量童谦益,见他一身文士长衫,试探着道:“阁下有所不知,军士换防,原是常事,我不过——”
童谦益二话不说,枪尖又是一递。
周邦察只觉得是冰锥钻心,疼得一哆嗦,尖声叫道:“是有人送我的!送的!”
“何人所送?因何送你?可有凭据?”童谦益看着周邦察背后鲜血流下来,染红锦背,面不改色追问道。
周邦察见他这般问,终于觉出不对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