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蘅淡道:“‘薛烨’‘血液’,听起来像见了血似的,不大吉利。”
皇帝默默,心中叨叨这孩子定是要姓元的,元烨听起来就吉利得很,他无声暗叨片刻,又听她静道:“还是选这二字为好,若是男孩,就叫薛冀,希冀之冀,若是女孩,也叫薛霁,雪霁之霁,寓意雪后天晴、未来可期。”
……妈呀,元冀,元霁……这刚生下来,就直接圆寂了,这还了得!!
皇帝结结巴巴道:“这……这两字……不大好……不大好……”
他看温蘅看他,又补道:“朕选的那个字,也不大好,不大好……”
皇帝默默片刻,折中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将选挑的名字写在纸上揉团,等孩子生下来了,让他|她自己抓,抓着哪个就取哪个,若是男孩抓着女名,抑或女孩抓着男名,就重新再抓一次,让他|她自己定自己的名字,好不好?”
……这般,他可暗箱操作一番,让他的心爱的小皇子或小公主,去抓他精心选定的佳名……
皇帝心里在笑,面上也在笑,牵着温蘅的衣袖问:“好不好?”
温蘅不置可否,其实郑太医一早把脉判定了腹中孩子是男是女,身为太医院首席、当世圣手的郑太医,应是不会出错的,可不亲眼见到孩子,温蘅就总觉得是男是女都有可能,遂还是将男女之名皆备了,皇帝也是如此,甚至比她还要迷糊,有时竟会说郑太医会不会老糊涂了,其实她腹中藏着一男一女双胞胎,是老糊涂的郑太医,只把知了一个出来……
温蘅正这般想着,就听皇帝憨憨笑道:“也许到时候出来了两个孩子,到时候男孩抓到女名,女孩抓到男名,也不用重抓的,让他们两个,彼此交换就是了。”
皇帝这般笑说了一句,也觉自己是异想天开,他又笑同温蘅腹中孩儿,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轻握住温蘅的手道:“姓元吧,这个孩子得姓元,这是为他|她好,也是为夫人好,朕虽想要个贴心小棉袄,但看眼下时势,这个孩子,若如郑太医所说是个男孩,最好不过,姓薛的孩子,可爱的女儿,咱们往后,再慢慢生好不好?”
秋雨打窗的淅沥声中,皇帝深深凝望着温蘅,温蘅静默不语,只将手中剥好的玉香葡萄,放入口中,无声嚼咽。
碧翠清甜的玉香葡萄,亦在第二日清晨,被赐送往了武安侯府,宫侍回宫恭声禀报,“武安侯如仪收下赐礼,叩谢陛下隆恩。”
皇帝问:“他可吃了?”
宫侍面露为难,“奴婢只看见武安侯命人将赐礼收起,至于后来武安侯有没有享用,奴婢不知……”
皇帝又问:“你去时,他人在府中做什么?看起来精神如何?”
宫侍回道:“武安侯来正堂前叩收赐礼时,这样的阴凉天气,身上面上却似有汗意,瞧着先前像是在练武,看起来精神干练、英姿飒爽。”
皇帝沉默片刻,没再问什么,只摆手令宫侍退下。
他人在御书房,无言孤坐许久,起身走至百宝架前,拿起那柄乌金匕首,抚望着其上“断金”二字,心里絮絮乱乱想了一阵,又绕到了那场噩梦上。
那噩梦,自在紫宸宫将他惊醒,就一直在他脑中萦绕不散,且似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近来雨寒秋夜里,又断断续续梦见几次,令他越发不安,皇帝抚握着乌金匕首,沉思许久,终是传赵东林进来,命他领人在绛雪轩准备一桌夜宴,宴请武安侯。
当然,此宴自不会对温蘅说,天将入夜时,
边批看奏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