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将她无名指水泡里的积液小心翼翼地挤出来,道:“生气是因为关心,你喜欢我,所以才这么紧张我,还给我拿袜子拿拖鞋。”
“但我没哭啊。”
“说明你没我喜欢你那么多啊。”傅瑜君已经能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了。
关菡嗤笑了声。
傅瑜君问:“你笑什么?”
关菡道:“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但我没有听说过,要以哭不哭来判断一个人的喜欢程度的。”秦意浓和遥小姐她们俩成天秀恩爱,没见谁哭得死去活来的。
傅瑜君冷不丁扬唇道:“你哭过啊。”
关菡啧了声,说:“我什么时候——”她蓦地止住话语。
身为一个前·万能助理,关菡的记忆力好得出奇,只要给出关键点,她的大脑便会自动调取相关场景,欲念翻涌时,傅瑜君像交响舞台上拿着指挥棒的指挥家,她只能随着她奏出一曲又一曲或低鸣或澎湃的乐章。
她哭了吗?最后好像是有伏在她怀里低声抽泣求饶。
傅瑜君对上她躲闪的眼神,嘴角似笑非笑。
关菡气焰顿时没有了,虚张声势地提高嗓音道:“涂完了没有?”
傅瑜君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低头在关菡掌心轻吻了下,说:“好了。”
关菡别别扭扭地看她一眼,别别扭扭地起身出去,傅瑜君不急不缓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用刚烫伤的手指给她盛粥。
傅瑜君想帮忙来着,这人霸道得紧,也可能是刚才的别扭劲没过,一步都不让她靠近灶台。
“出去等着。”关菡命令她。
傅瑜君不听。
横竖两人互不对付。
关菡懒得和她争执,她也不是第一次不听自己话,晾着就行。她兀自盛了两碗粥,摊了两张鸡蛋饼,用盘子装好,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她尝了口蛋饼,说:“有点咸,你将就一下。”
傅瑜君说:“还好啊,配粥吃正合适。”
她一口蛋饼一口粥,吃得干干净净,碗底连一粒米都不剩,抱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关菡唇角微微上挑,垂眼看向一旁。
关菡收拾好碗筷,给坐在沙发看电影的傅瑜君量体温,36.8℃,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掉。”
傅瑜君双手捧着水杯,看着她的眼睛,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她交还水杯,模样乖巧。
关菡伸手,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去倒了杯更烫的,在茶几上放凉。
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九点,傅瑜君抱着枕头,有点坐立难安。
关菡是不是要回家了?
自己的烧为什么退得这么快?现在冲个凉水澡能重新烧起来吗?
“傅瑜君。”
耳畔传来女人柔和的声音,傅瑜君无意识地咬住下唇,眼圈又控制不住地轻微泛红。
她要走了吧,她该不该再留她下来?
关菡低头看了眼手机的备忘录——傅瑜君睡觉那段时间记的,她不着痕迹呼了口气,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傅瑜君强忍住悲伤,抬起微红的眼睑。
关菡一愣。
傅瑜君揉了揉眼睛,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刚有只虫子进了眼睛。”
关菡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傅瑜君不知道她信了没有,抱着枕头的手指攥紧。
关菡字斟句酌,语气微沉地说:“你……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