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并没有。
小毛球“咪”过之后,就动了起来。
它的声音像只小奶猫,行动也像是刚出生的幼崽,挪的时候摇摇晃晃,真让人担心它会从顾小周的头上滚下来。
但好在它的毛的吸附力很强,愣是让它稳稳晃到了白予安举着的那串葡萄跟前。
“咪。”
小毛球又叫了一声,然后圆滚滚地往前一扑——也看不出哪儿是脑袋那是嘴——总之它这么一扑,最前边那颗最大的“白葡萄”就缺了一个小口。
“吧唧吧唧,吸溜吸溜。”
小毛球活像一个球状的吸尘器,所过之处,白葡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
顾小周的小眉头拧成了一团,对白予安抗议道:“你把它拿下去吃,弄我一脑袋汁水。”
白予安也很郁闷:“我倒是想,可它不干啊。”
小毛球吃第一口的时候,白予安就试图举起葡萄,把小毛球带进自己手心。可是白予安举了一下,没举动。仔细看去,才发现小毛球虽然趴在葡萄上,但圆滚滚的身体有一切边还贴在顾小周的脑袋顶上,粘着,不让动。
白予安酸得撇嘴,嘀咕道:“它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顾小周面无表情:“它喜欢的是灵气。——它这会还在同时吸我的灵气呢。”
白予安一听,顿时笑了:“嗨呀,我家宝宝真聪明!”
顾小周:“…………”
行叭。
他俩这里自说自话,一边的常山却小可怜似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眼睛闭上,睁开,小毛球还在动。
那不是装饰品,是活的,是妖怪。
常山终于接受了现实,听白予安跟顾小周的语气,似乎还早习惯了。
于是常山也吞下了自己的讶异,干巴巴地问道:“白哥,那、那个小妖怪是哪儿来的啊?”
白予安闻言,回头喜滋滋地给常山介绍:“是我跟先生的孩子啊。”
常山以为他说的“先生”是顾行周,闻言一怔,“那,白哥你也是妖怪?”
白予安点头:“对。”
妖怪身份的事,白予安跟顾小周早就商议过,也没打算瞒——瞒也瞒不住——但不能一开始就揭开,那会给他们认领“遗属”身份的过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现在,时机刚刚好。
果然,常山听了也没当回事,迅速消化完后,注意力就立刻跑偏了。
“粥粥也是白哥生的?粥粥也是妖怪吗?是什么妖怪啊?”
这个问题白予安答不了,含糊道:“他是妖怪,但不是我生的。他是灵植生的,至于是什么妖怪,要问他自己。”
“灵植生的?”
常山一怔,眨眨眼,“本体是植物的妖怪吗?”
白予安:“不是,就是灵植。”
常山的表情逐渐扭曲,声音更干了:“灵、灵植,没有灵智的灵植?顾队跟灵植生的?”
白予安:“对啊。”
常山:“……顾队怎么会跟灵植……那什么。这、这不可能吧。”
白予安很奇怪:“怎么不可能?他就是灵植生的啊。”
顾小周:“…………”
好了,你们闭嘴。
顾小周的脸色黑沉黑沉的,恨不能把这两个人都倒过来,控控他们脑袋里的水跟黄色废料。
但最后,顾小周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选择先保住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