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微微一笑,手背擦过陶心远的后颈,微凉的指尖轻轻捏了他一下。
南泽说“不要太信任我,傻瓜。”
吴明铎目光扫过在座的六个人,勾唇笑了一下。
吴明铎说“规则很简单,大家根据自己的卷宗自行判断身份牌,凶手在陈述的时候可以有所保留,ok吗?”
乔原连连点头,“ok,没有问题。”
吴明铎说“既然规则定下来了,那陶陶继续吧。”
吴明铎在高朗的帮助下,把一个空白的笔记本摊开放在膝盖上,然后笔尾抵着下巴,一副要认真记录的模样。
看起来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警探。
陶心远被六道目光集中关注着,他已经梳理好了故事线,干脆把卷宗合住了。
他说“我是陶少爷,今年十八岁,是这座城堡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我的哥哥叫威廉,老公爵死后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他,他是古堡的现任主人。我和哥哥相差二十五岁,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们都是被老公爵从同一所孤儿院领养来的小孩。我到这个家里时还不满一岁,那时哥哥已经开始着手打理老公爵的一部分产业。”
吴明铎问“老公爵死后,你没有继承任何财产?”
陶心远说“是的,老公爵去世时我只有十六岁,所有生活开销都是我哥哥威廉在负责。”
南泽也在卷宗的空白处记录信息,他把“十六岁”重点记下,笔尖在纸上一顿,一团乌黑的墨汁晕染出一个圈,像凭空砸下来的一滴泪。
吴明铎提醒道“陶陶,别忘了先确认你自己的身份牌,如果你是凶手,你可以隐瞒信息的。”
“明白。”陶心远继续说,“我的卷宗里没有太多的记叙性内容,更像是小孩子的日记,从头到尾只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哥哥威廉,另一个……就是南泽。”
伊代皓白惊讶道“你之前还说把胸针给了南哥,这个卷宗里有写吗?”
陶心远点点头,他说“那不只是一个胸针,是我的家族徽章,是我最珍爱的东西。南学者是我哥哥威廉的好友,同时也是我的家教。”
气氛一点点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变得认真起来。
南泽抬手按在自己胸前,他指腹抵着徽章上的图腾摩|挲,低垂的目光中看不出情绪。
这个卷宗里所塑造的人物并非完全虚构,组成的信息真假掺半,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一种沉浸式的感受。
陶心远只是陈述着卷宗的内容,却有一种莫名的代入感,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六十年前,他就是那个从小深居古堡的陶少爷。
陶心远说“哥哥邀请南学者来参加生日宴,在生日宴当天,我私下约他出来,把家族徽章送给了他。”
吴明铎停下笔,审视地看着他,又问“关于陶少爷的故事,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陶心远说“我是一个情绪敏感的人,从小就有十分严重的失眠现象,必须要靠药物辅助才可以进入睡眠。”
吴明铎眸光一闪,突然问道“什么药?”
陶心远说“一种名为‘睡得香’的强效安眠药,我和哥哥都在服用,遗憾的是,我在服用完手头的最后一瓶后,出现了抗药性,目前还没有找到另一种对我起作用的药物。”
乔原笑起来,说“‘死翘翘’和‘睡得香’,哈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什么鬼名字啊。”
乔原说着歪着头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巨丑无敌的鬼脸。
陶心远懒得理乔原,又从笔记本里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