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了自己一下,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前有了短暂的清明,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的人仍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陶心远咕哝道“……南泽?”
南泽无声勾了下嘴角,松开陶心远的手,然后打开了台灯。
床头灯竭尽全力亮了起来,但亮度没有任何的实用性,只是给房间添了点暖黄色,有种盈盈的温柔。
南泽说“睡醒了?”
陶心远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回应后,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陶心远抬手捂着脸,气息全拢在他的手心,潮湿闷热,让他更加呼吸困难。
他缓了缓,又抬头去看南泽。
他整个人连同被子都滚在了床边,仰头爬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海洋馆里等待投喂的小海豹。
南泽抬抬下巴,看着被他完全占据的床,说“你希望我继续站着?”
陶心远反应过来,拢着被子往里面缩缩,腾出一大块位置让南泽坐下。
南泽笑了,抬手拽了一下裤腿,在陶心远眼巴巴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难言的怪异,陶心远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
他想了想,说“是要准备开饭了吗?”
南泽唇边的笑容扩大,他垂眼看看陶心远的肚子,问道“又饿了?”
这个“又”字简直是灵魂表达,完美诠释了陶心远在节目中的表现,明明挑食得要命,可对开饭这件事又抱有极度的热忱。
陶心远蓦地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不饿,我……”
南泽说“不饿就好,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陶心远专注地望着南泽,他点了点头,乖乖说道“好。”
陶心远精神依然有些紧绷,一半心思在想南泽会问他什么,另一半的他还沉浸在似真似假的梦里,情绪没由来地地落下去。
南泽目光慢悠悠地从陶心远身上扫过,开口时却用了陈述句。
南泽说“我刚才去了明铎的房间。”
陶心远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啊?!你已经去了?!”
“嗯。”南泽略一颔首,“我把药瓶放在了他床头柜里面。”
这是昨晚他们的计划之一,其实全程都是陶心远在自说自话,他凭空画了一张大饼,勾绘出他们俩携手后的宏伟蓝图。
当时南泽听完后一言不发,说实话,陶心远心里相当没有底,总有点他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觉。
所以陶心远完全没有想到,南泽竟然会不动声色地就把计划执行了,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陶心远爬起来,半跪在床上,仰着头去看南泽。
陶心远变得兴奋起来,他说“既然药瓶还给了吴sir,那我们暂时就不会有太大嫌疑。让我想想,淘汰机制究竟是什么,我们要把握住现在这个机会逐个击破,淘汰掉其他嘉宾。”
他咬着下唇开始飞速思考,同时整张脸也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眼睛微微向下弯。
南泽心知肚明,干预治疗的本质就是直面痛苦接受痛苦,此时此刻逼着陶心远再去回忆一下,其实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南泽目光落在陶心远脸上,却有些不忍心。
南泽顿了顿,最后把到了嘴边的一些话咽了回去。
南泽叫他“陶陶。”
“嗯!”陶心远立马停下自己所有的小动作,电动太阳花一般“当当当”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