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盛觉得自己一天开十场会议都比不上跟宋顷讲话更让他心梗:“我就没见过哪颗参天大树一天到晚就知道四处鬼混——王姨一大早就给我电话说你夜不归宿,你看看你这现在这身衣服,酒味都没散干净,能不能着调一回?”
王姨是宋家的保姆,从宋顷记事起就在,二十多年了,可以说是看着宋顷从一颗可爱乖巧惹人疼的小小草,长成四仰八叉做事不着调的典型二世祖。
并在整个发展过程里,起到了不小的推进作用。
简而言之,太宠,一不留神给宠过头了。
宋洲盛的说话重点在宋顷夜不归宿,而宋顷关注的重点,却在王姨给他打电话。
连同因为“鬼混”二字而生的心虚都瞬间消失殆尽。
“你昨晚没回家?”
宋洲盛眉头一皱。
宋顷一个眼神就确定了:“上个月清明节全国上下十四五亿人民集体放假,就你忙的连老婆的墓都没空扫!整整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你不仅夜不归宿你还人间蒸发,全球经济命脉没了你一秒就得完蛋对吧——”
宋顷骤然拔高声音,“那我他妈来公司怎么就没见着你在努力加班?上个秘书呢?哪儿呢?你操控经济命脉还得上她家是吧,我妈当年怎么死的的你都……”
“宋顷!”宋洲盛一声怒喝,打断越说越过的话。
办公室很大,冷气适中,窗外阳光炽热,却被单向加厚钢化玻璃生生挡住,照不进来。
一时间,寂静无声。
宋顷瞪着宋洲盛,在对方即将开口前,出声:“你说我夜不归宿、不着调,是吧?”
宋洲盛目光一沉。
只见宋顷皮笑肉不笑道:“都他妈遗传的——!”
手机的电只充了百分之五,临场被宋顷叫起来叫了个车,还没到家,又中途嗝屁了。
宋顷跟宋洲盛呛完嘴就跑回家洗澡,坐在浴缸里准备把宋洲盛上下都问候一遍时,又想起两人同出一脉,宋洲盛他爹是他爷爷,宋洲盛他妈是他奶奶,宋洲盛他祖宗也是他祖宗,他憋了一肚子脏话,最后发现谁都骂不了。
气得他直拍浴缸泄气。
结果拍完又腰疼,昨晚喝断片后不知磕到哪儿拉伤了肌肉,忍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在热水里疼得他嗷嗷直叫。
闹了一通,最后累的直接在浴缸里睡着,直到被冷水冻醒,才哆哆嗦嗦地爬出来,草草擦干穿上衣服后,只觉眼皮子困得打架,也不管头发干不干,二话不说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被重新复活的手机铃吵醒。
“搁哪儿呢,出来玩啊。”电话另一头,贺冬无比活力的声音传来。
宋顷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才说:“不去,孩子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玩耍,乖,886。”说完他就要挂,贺冬连忙欸一声喊住他。
“今儿这局可是特意为你开的,你不来多没意思啊。”
宋顷睁开眼皮子:“为我?”他不由得抬头睡眼朦胧地看向床头的电子钟,“你弄错了吧,今儿又不我生日,给我开啥局?”
贺冬嘿嘿一笑:“那不庆祝你终于跟上我们大部队的步伐,成功钓到小情人了吗——麻溜的,赶紧把人带出来,大伙们都等着你那‘绝对的极品’呢。”
绝对的极品已经被宋顷遗忘了一天。
挂了电话后,宋顷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事儿,他点开微信,越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后,总算在一连串红中找